許婉兒上了太子的馬車,見太子目光沉斂,帶著寒意直逼她而來。
方才是真摔,她手掌火辣辣的疼。
又面對吃人般陰森的目光,她嚇得渾身一哆嗦。
“還不快稟。”司徒君沒有多餘的耐心,馬車緩緩駛進一個小巷,停了下來。
許婉兒跪在馬車中道:“求太子殿下納我入府為妾!”
司徒君給了她一腳。
許婉兒被踢得蜷縮在馬車上,肚子疼到痙攣,太子殿下從小就不會憐香惜玉。
她料到自己會捱上一巴掌或是一腳,但沒想過力道這麼重。
她忍耐著疼痛再次跪好,顫抖著聲音磕頭:“婉兒在大皇子府中無意偷聽到大皇子與相爺交談,相爺讓大皇子儘快銷燬所有密信,密信是大皇子近侍燒的,婉兒弄出動靜引開近侍,怕被察覺,婉兒只從中抽出一封來,拆來看了。”
許婉兒緩緩抬頭瞧一眼太子殿下,在冰冷目光的注視下,繼續道。
“雖有部分燒殘,但有兩句依然能看清,一句是,臘月初七皇后將假扮宮女出宮;另一句是,務必讓人從這個世間消失。”
說著她的肩膀抖了抖。
“抬起頭來。”司徒君命令道。
許秧秧再次抬頭與之對視,眼裡有害怕,唯獨沒有慌亂和掩飾。
“信在哪?”
“藏起來了。”她小聲說。
“你要拿此信讓孤納你入府為妾?”
許婉兒再次垂頭:“是。”
司徒君冷笑,“休想,不過一封信,即使拿出來又怎知是誰寫給誰。”
“婉兒可以出來作證。只要太子殿下納婉兒為妾,婉兒會出來作證,而且信上的字跡,只要稍加對比就能知道是皇后所寫,婉兒見過皇后字跡,一模一樣。”
“太子殿下,您讓婉兒在殿下和大皇子之間周旋,不就是懷疑先皇后之死和皇后有關嗎?”
“不止一封信,婉兒還聽到了別的事,只要太子殿下允許婉兒入府,婉兒立馬告訴太子殿下,否則,太子殿下您會後悔的!”
“後悔?”司徒君覺得好笑,他讓許婉兒為自己做事,不過是對大皇子的將計就計,根本沒指望許婉兒真給自己帶來什麼有益的訊息。
“是。”許婉兒十分肯定,“相爺和大皇子預備今夜動手,除掉當初有關的人物,其中就包括前不久被抓的禁衛軍統領林曉刃,還有三個人的名字,我也聽到了。”
她既然能說出林曉刃和這件事有關,看來所言非虛。
司徒君面色凝重。
這確實對他很重要,若是當年的人死絕,真相大白的機會愈發渺茫。
“孤不納妾,換個條件。”
“婉兒只有這個條件。”
“理由。”
司徒君並不認為許婉兒對自己情根深種,如果沒記錯的話,許婉兒姐妹兩個從前心悅的是容家兄弟。
即使心悅之人有所改變,也不會是從前就互不對付的人。
她們只會怕他,怕他舊事重提,要她們項上人頭。
欺辱太子,重罪。
若不是父皇讓他念在許家曾庇護他四年,而許齡的不聞不問都是父皇的吩咐,許家早讓他一把火燒去。
如今他和許家人,都心照不宣地不提當年事。
許婉兒卻執意要入太子府,必定背後有人授意。
“婉兒只有入太子府為妾才有價值,許府才不會拋棄我,隨意將我嫁給別人做填房小妾,婉兒只有入太子府為妾才能保蔓兒平安。”許婉兒倒也坦誠,她知道自己只是權力爭奪下的犧牲品,但是犧牲品也有自己要保護的人。
“太子殿下和秧秧成了親,大皇子心裡頭不高興,因為這意味著太子殿下這邊又添了兩大勢力,不知多少猛將,他們起先期盼婉兒到殿下身邊探聽訊息,但殿下不與婉兒親近,讓婉兒帶回去的訊息也無關痛癢,他們要放棄我,轉選四妹許玉冉。”
“四妹不常在府,之前又和太子妃說過話,還去過離親王府,覺得四妹和太子妃能好好相處。”
“且不管四妹願不願意,長姐是第一個不願的。長姐和四妹同母所生,哪怕相處時間甚少,卻也是有感情的,而且長姐自己已為人側妃,又怎麼肯自己的嫡妹為人妾?”
“太子殿下應當明白,長姐面上是什麼樣,背地裡是什麼樣,長姐事事都要爭,她一直想做太子妃,想要登上母儀天下的位置,最後卻入了大皇子府,還不是正妃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