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鐲鏤劍其實不是我拿的,是小婉偷偷用你爹的玉佩從藏寶閣取來的。這也是我山下後才知道的。至於原因,她雖然一直沒跟我講,但我又怎會猜不到呢?首先,她是想掩人耳目,讓人誤以為我和小婉是來盜寶的,這樣就不會有人再深究我們離開的原因,也沒人會發現她懷孕的秘密;第二,她想以此方式讓南宮赤去憎恨她、忘記她,從而放下之前的感情;至於第三點嘛……”
說到這兒,就見山峰迴過頭意味深長的望了山河一眼,口中才繼續說道:
“第三,她也希望自己的兒子將來可以回到南宮門,找到他的親生父親,而鐲鏤劍就是最好的證明。說到底,小婉到最後還是在為你和你的後人考慮。南宮赤,說句實話,我真是既恨你又羨慕你,小婉要是能對我如此,就算死上千百回,我山峰也心甘情願了!”
在聽聞此事之前,南宮赤並不覺得自己對小婉有多大的愧欠。
因為正如山峰所講,小婉的不辭而別與拿走鐲鏤劍的舉動,確實令他非常不滿。
所以,即便是有所歉意,但到後來也被困惑與恨意給掩蓋了。
但今天,在聽過此事的來龍去脈後,南宮赤是再也繃不住了。
一個女子,本就受了莫大的委屈,之後還有了身孕。
可她既沒有選擇求助,也沒有前來相逼,而是為了保護那男子的聲譽與前途,主動化身惡人,退出了這場紛爭。
一想到那心酸的場景,雖已時隔多年,但南宮赤的心裡仍會湧出濃濃的愧疚與自責。
扶在椅上的雙手也顫個不停,雖然聽不到哭腔,但兩行愧疚的熱淚已順著眼角淌了下來……
“小婉……她現在何處?”
過了大半分鐘,南宮赤才漸漸平復了下來,抹去淚水便第一時間問起了小婉的現狀。
“唉!我也不知道。”
山峰則帶著淡淡的傷感回憶道:
“下山後,我們先找了所農園住下。過了小半年,小婉便生下一子。可連月子都沒出,她就突然離開了,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。之後,我雖找了她十多年,但也沒能再見她一面。”
得知小婉失蹤的訊息,眾人均顯出了惋惜之色,搖頭的搖頭,嘆息的嘆息。
可唯有山河一人是面帶狐疑,思量了半天,還是沒忍住又問了一句:
“小婉阿姨不見了,那她的孩子呢?師傅,你把他留下了嗎?可我不記得小時候見過其他男孩了啊!”
此話一出,就見場內眾人是啞然失笑,並齊刷刷向山河投去了奇異的目光,最終還是被南宮晴一語道破:
“哎呀!你真是笨死了啦!那男孩就是你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