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宮赤見過海通大師!”
聽對方這麼一講,南宮赤便將目光投向了對面的海通,抱了抱拳後,一臉不解得問道:
“我南宮門與無相寺素來無仇無怨,平日交往也不多,不知海通大師為何會發起今日之舉呢?”
“阿彌陀佛!”閉目唸了聲禪語後,就見海通面無表情的回道:
“南宮施主所言不假,這些年裡,你我兩派確實沒有什麼仇怨。但有件事,貴派……做的有些過分了。”
“何事?還請大師明言。”
“不知南宮施主是否還記得……山峰?”
聽到這兩字,南宮赤的臉上立馬露出了不悅之色。雖然已過去多年,但他對山峰當年的所作所為依舊心存怨恨,口中冷哼著道:
“哼!當然記得,我南宮門的叛徒,我怎會不記得?難道大師是為此人而來?”
“嗯,確實與此人有關!”海通點頭回道。
聽對方真的是因山峰而來,南宮赤一方面是心裡有氣,另一方面也充滿了疑惑,想不通這二、三十年前的舊事,怎會引起眼前這場麻煩。
與身後四位宮主對視一番,見四人紛紛搖頭表示不明其意,南宮赤只得再次開口說道:
“海通大師,我知道山峰本是你無相寺的弟子,他在三十多年前投奔我南宮門時,你們並不情願。但此事乃是他個人行為,絕非受我南宮門的鼓惑,最終也得到了諸位的同意,為何到現在又要舊事重提呢?”
南宮赤的這番話語確實不假,山峰自幼在無相寺長大,並被海印大師,也就是山河在巾沙鎮遇到的忘戒大師收為了徒弟,一直都是無相寺重點培養的弟子。
但在山峰長到二十五六歲時,也就是距今三十年前,因為一些事由,他突然決定要離開無相寺,並加入了南宮門。
此事一出,無相寺眾人當然是非常生氣。
但正如南宮赤所講,這樁跳槽事件完全是山峰自己的決定,並非南宮門設計勾引,所以要怪也不能怪到他們頭上。
況且事發之後,山峰還專程回過無相寺,跟海通、海印等人做過解釋,當時也算是得到了無相寺的“諒解”。
所以在南宮赤看來,此事早已過去,可對方今日再次提起,實在是令人無法理解。
在聽過南宮赤的話語後,海通倒並未反駁,而是點頭說道:
“沒錯!此事乃是山峰自己的決定,老衲雖然心存遺憾,但絕無怪罪之意,這點還請南宮施主放心。”
一聽對方不是衝此事而來,南宮赤眉頭一皺,顯然是更加不解了。
正值思考之際,就聽他身後的秋宮宮主金碩小聲提醒道:
“掌門,那難道是因為之前的追捕一事?”
聽到“追捕”二字,南宮赤稍一琢磨便明白了金碩之意,一邊點頭一邊又望向了海通:
“哦!我明白了,原來大師是來給山峰報仇的啊?不過,我想先提醒大師一句,此事是山峰犯錯在先,正所謂國有國法、家有家規,弟子犯錯難道門派不該懲罰追究麼?”
說到這兒,見海通並不急於搭話,南宮赤便發出一聲輕嘆,繼續說道:
“原本家醜不該外揚,但既然說到這兒了,老夫也沒什麼好隱瞞的。山峰加入我南宮門後,我對他就跟對自己的親兄弟一般,從未將他視為外人,不僅認他做了師弟,派中各種技法也任由他學。可最終呢?此子卻忘恩負義,在入派三年之時,竟連招呼都不打,便私自下山而去!更可恨的是,他不光偷走了我南宮門的至寶鐲鏤劍,就連我、我……我派的同僚也被他一同虜去!對這種狼心賊子,我南宮門又怎會忍耐?經過二十多年的追查,終於在青松近郊找到此人,並將其就地正法!我這麼做難道有錯麼?此子對我南宮門犯下的滔天大罪,難道不該用性命償還麼?”
此事雖然都過了二、三十年,但南宮赤說起之時,情緒還是頗為激動。
聽完此話,站在對面的海通也是頭一次露出了遺憾之色,伴隨著是一聲長嘆,雙手合十道:
“阿彌陀佛,南宮施主誤會了。山峰當年所為乃是因,二十年後死於青松城外便是果。老衲雖心存憐憫,但尚明是非,山峰之死是他咎由自取,我們……並非是為報仇而來。”
此話一出,不僅南宮赤愣住了,就連他身後的四位宮主和眾多長老也愣住了。
因為就山峰而言,除了當年的叛離與報仇之外,他們是真的再想不出任何值得對方興師動眾的理由了,一時間紛紛陷入了沉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