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跟山河小聊了幾句,蕭琴便琢磨起該如何給這位新人安排工作。
若按她平日的行事風格,對方申請一週工作兩天,那她定會對方安排三到四天。
即使對方不同意,她也要好好“勸說”一番,是軟硬皆施,直到對方接受為止。
但這一次,她卻有些下不去手了。
因為三可雖然愈療術的重境是夠了,可是他的修為只有蒙階三層!
別說給他加活了,就他那點內息,能不能堅持一整日都是問題,所以對此蕭琴還是頗有顧慮。
“三可,你跟我說實話,你以前有沒有過十小時以上的救治經歷?必須是那種全力以赴的,做兩下歇兩下的可不算數。”
聽完此話,山河則垂眼搖了搖頭。
“那你一週還申請了兩天?萬一幹不下來怎麼辦?”蕭琴一臉擔憂的道。
“我、我……”
在這個問題上,山河自己也沒什麼底氣。在親身嘗試之前,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下來。但為了得到這份“高薪”的工作,他只能盡力的保證道:
“請師叔放心,弟子一定會全力以赴!還望師叔給弟子一次機會吧!”
“唉!那好吧,我先給你安排兩天試試,實在不行咱們再作調整。”
一來,見這小子態度誠懇,蕭琴不忍拒絕;
二來,她也是真缺人手,想了想便答應了下來。
“等我安排好時間,我會找人通知你的。你呀,抽空好好把修為給我補上來!蒙階三層就跑來濟世院打工,這麼多年你還是頭一個……”
聽蕭琴答應了自己的請求,山河終於鬆了口氣,臉上也露出了感激的笑容。
可不等他開口言謝,就聽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。
“蕭長老,弟子常櫻有事求見。”
“進來吧。”
聽聞蕭琴的話語,一席白衣、面戴口罩的常櫻便推門而入。
山河也很快認出,此人正是剛才與蕭琴一起旁觀自己測試的那名女子。
“蕭長老,十二號樓四床的病人情況很不穩定。血壓與心跳在持續降低,我們已採取了常規的治療措施,卻仍未見效。還望長老……儘快安排人手處理,以免發生意外。”
聽過常櫻的彙報,一旁的山河頓時緊張了起來。
他雖不清楚患者的具體情況,可血壓與心跳持續走低,絕不是什麼好的徵兆。
再加上“常規治療措施”都已無效,極可能是因為患者又發生了其他病變,所以必須儘快救治,否則凶多吉少。
可坐在椅上的蕭琴,卻並未顯出任何焦慮之色,反而低頭翻閱起了手中的資料夾,一頁頁的仔細查詢什麼:
“十二樓……四床……十二樓……四床……哎,我把合同放哪去了?”
在這人命關天之際,蕭長老竟然還在找什麼合同。
見到此景,山河明知此事與自己無關,但還是忍不住開口提醒道:
“蕭師叔,患者的症狀非常危險,不及時處理怕是有生命危險。合同啥的您回頭再找吧,先救命要緊啊!”
聽過山河的這聲提醒,蕭琴當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。臉上並未露出半點贊同之意,反而抬起頭惡狠狠的瞪了山河一眼:
“老身如何行事,要你個小輩多嘴?”
這一眼過來,瞬間給山河瞪了透心涼!立馬吐了吐舌頭,老老實實的站在了一旁。
見山河知錯,蕭琴才繼續翻起了手中的合同,口中也跟著教訓道:
“你以為你學過幾年醫,就比別人都厲害了?你以為老身不知道,他的症狀有多危險麼?哼!這種垂危之狀,我每週都要應對十次以上,需要你個小娃娃告訴我該如何應對?念你是初犯,也是出於一片好意,我今天就不責罰你了。但下次你要是還敢亂說話,看我不把你的舌頭切了!”
領教過這位蕭師叔的暴脾氣後,山河趕忙點了點頭。
嘴巴閉得緊緊的,一句話都不敢亂說。就好似一張口,舌頭真會被對方切走一般。
大約又過了十來秒,蕭琴終於找到了合同,臉上也露出了笑意:
“哈!終於讓我找到了……哦,原來也是個外傷的,左腿大腿、膝蓋碎裂……看樣子要是再不救治,就算命保住了,腿也得廢了……”
自言自語了幾句後,蕭琴又將合同翻到了最後一頁,繼續檢視道:
“呦!此人都送來六天了?明天一早就要交貨了!小櫻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