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楓嚇了一跳，急忙向後躲閃開來。
黑綠色的毒液沾染到地面，頓時冒起一股股煙霧，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惡臭的氣味。
“好強烈的毒！”
韓楓心驚。
他不小心吸入了幾口，以他早就百毒不侵的肉身，都覺得一陣眩暈。
腳步踉蹌，險些跌倒在地。
他急忙運轉心法，龍心狂跳，加速血液的流動，將這股毒素從體內排出去。
演武臺有天神的結界防護罩，毒液無法侵入到外圍，所以外面的人不會受到影響。
“居然能抗住我的巴蛇劇毒，你這肉身不錯！”
老大爺呵呵笑著，頭頂的神府殿門大開。
霎時間，成百上千條這種太古巴蛇從裡面湧動出來。
密密麻麻，綠油油一片，看得人頭皮發麻，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
整個演武臺的地面、空中，都被這種會飛的太古巴蛇佔據。
黑綠色的毒液霧氣遮蔽外人的視線，什麼都看不到了。
韓楓眼皮狂跳，大意了！
這位老大爺的實力非常強悍，已經超越了尋常洞虛境修士，疑似是一位老天驕！
不過，他能看出來。
老大爺的神火依舊非常虛弱，生命即將走到盡頭。
若是用盡全力出手，只會加速他生命的燃燒進度。
韓楓已經習慣了太古巴蛇的毒素，他並未強力出手，不斷的閃躲，想把老大爺的氣力耗盡，讓他認輸。
外圍的人看不到裡面是什麼情況。
幾位老兄弟湊到一起，嘆息著搖頭，“這個小娃娃撐不住了，老哥哥的太古巴蛇，在當年可是風光無兩，曾讓北域的白羽神王都刮目相看的！”
“唉！如果不是自身被太古巴蛇的劇毒反噬嚴重，老哥哥也不至於落得如此啊！”
“是啊！以他的天賦，是有希望衝擊造化境成就天神位的，可惜了……”
他們對老大爺都很是推崇，在當年也是響噹噹的天驕人物。
誰也不覺得韓楓一個剛步入洞虛境的年輕修士，能在如此狂暴的太古巴蛇大陣中勝出。
“唉……”
忽然，一聲嘆息傳來。
濃郁的毒霧逐漸散去，老大爺盤腿坐在地上，氣喘吁吁。
他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，頭頂的神火都快要徹底熄滅了，眼神中帶著幾分落魄。
“我輸了。”
此話一出，所有觀戰的人都一愣。
看向韓楓的眼神，變得有些不一樣了。
老大爺看向韓楓，淒涼一笑，“英雄出少年，東土神域能有你這樣的年輕人，未來可期啊！”
韓楓拱手，急忙掏出一瓶神元液遞給老大爺，“老人家寶刀未老，晚輩佩服。”
他攙扶著老大爺起來，親自把他送下演武臺。
沒有人知道兩人之間的大戰發生了什麼。
老大爺的太古巴蛇，一條都沒死。
他們看起來不像是經歷了一場大戰，更像是坐在地上論法悟道，無比的和諧。
老大爺爽朗的笑聲響徹天際，夾雜著很多旁人無法聽懂的情緒，顫顫巍巍的離去。
韓楓對著那個方向拱手，有些悵然。
英雄遲暮，盡是悲涼。
或許，在這個末法時代的輪迴紀元，老大爺這樣的人物才是最多的。
年輕時候意氣風發，自命不凡，妄想著碾壓群雄，問鼎巔峰。
最終卻也只能被迫接受自己的平凡，跟自己和解，黯然落幕。
神州大地，修士數量多到無法計算，每個人都自命不凡。
但最終能殺出重圍的，又有幾人？
整個東土神域，廣袤無垠，也不過十位天神而已。
逆天改命，最終能更改的，也不過是自己對命運的妥協罷了。
接下來的戰鬥，韓楓都沒有用全力。
這些大爺，大多數甚至都不能在歸一境算天驕。
若是以他現在的戰力全力一擊，對方根本無法承受，會在瞬間化作齏粉。
一位位老大爺嘆息著搖頭走下臺來，臉上盡是苦笑。
他們已經接受自己老了這個事實，打不動了。
本來在其他人看來，洞虛境之間的戰鬥，應該是最焦灼的。
結果，韓楓把這些老大爺打敗後，每人贈送了一瓶神元液，反而是第一個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