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怔,那是兩個熟悉的面容,我在心中暗暗的驚撥出了聲音,竟然會是他們。
讓我驚奇的兩人正適合我們在路中相遇的那兩個書生莊嘯和閻揆,我一早的就覺得他們兩人不是普通的書生,看來他們到滁州的目的就是來鼓動這些亂民的暴亂,在他們的後面一定有一個非常大的組織,而這大帳中的這些人,應該多半都是那個組織裡的人。
'你們到底是什麼人?'看他們都進了大帳,每個人都有一種正氣凌然的樣子,昂首挺胸的,我猛然的一拍桌子,看著他們厲聲的道,他們一個個的那個樣子,倒好像我是反面角色一樣。
'清狗,要殺要剮儘管來,老子不聽你在這裡廢話!'被壓在最前面的那人是一五十餘歲的壯漢,他滿臉的落腮鬍,面板因為長年被暴曬的緣故有些黑,雖然他的頭髮已經散落的披散開,就像是瘋子一樣的雜亂,但是那兩隻眼睛,卻像是銅陵一樣,狠狠地盯著我,雖然身上已經有著條條因鞭打而出現的血痕,但是他對著我大吼的聲音依然渾厚,絲毫的沒有虛弱的感覺,而他身上所捆著的麻繩,更是比其他人要粗上許多。
'你們到底是什麼人?'我再次的問著他們道,我雙眼直直的盯著他,絲毫沒有因為他的眼神有著丁點地退縮,林雄和林奎更是在那壯漢說話間,在他的腿傷重重的揣了一腳,讓他雙膝著地,向著我跪在大帳中。
'媽的,放開我,放開我!'那壯漢不住的掙扎著,但是在林雄和林奎的手中,卻是怎麼也站不起來,我看著帳內的那些匪首,也都把目光望向了他,顯然他是這些匪首中地位最高的,那些人也以他馬首是瞻。
那壯漢自從被俘就十分的強硬,不管是怎麼的鞭打,他的口中除了罵人,就沒有出現過其它的字語,而其他的人為他馬首是瞻,也都是在強忍著那些鞭打不說話。
'劉全!'我看了帳裡的劉全一眼,把他喚到我的身邊,'把他們全部呆下去,然後分開的關押審問,我要親自的審問他們!'
含山縣的大牢之中,顯得比當塗的牢房更加的陰暗潮溼,那種臭味和腐爛的味道可以說是極為的難聞,而裡面那些犯人的哀吼和求饒之聲更是不絕於耳,在大牢的下層更是一排排的審訊室,那裡面不但的有著皮鞭破空的聲音和慘叫,更是由著濃濃的烤肉的味道。
'莊嘯兄,好久未見別來無樣呀!'我在林雄和林奎的護衛下,走進了其中的一間審訊室,那石室裡面,只有在中間的那個燃燒著的火盆散發著的光芒照亮著它,那光芒一上一下的照射著四周牆壁上的各種刑具,光是那氣氛,就令進到裡面的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,我掃視了一下週圍的環境,看這裡面的人道。
而在其中正對著大門的那面牆上,更是有兩個人被架在了那牆上面,並且有極粗的鐵鏈扣著他們的手腳,把他們緊緊的束縛在牆上,他們頭上的辮子都已經是披散開,長長的頭髮披散著,而且在他們的白色的囚衣上面,更是一道道的血痕,有的地方甚至衣衫已經和裡面的血肉連在了一起,他們正是關進這裡的莊嘯和閻揆。
'水……水……'莊嘯和閻揆緩緩的抬起了頭,莊嘯眼中充滿了恨意的看著我,而他旁邊的閻揆更是從那從滿裂痕的口中輕輕的吐出幾個幹扁的字,而莊嘯則是帶著點冷笑的看著我'我是要叫你馮齋,還是該稱你為提督和大人!'
'莊嘯兄怎麼稱呼和某都行!'我看著莊嘯,拿過了一邊林雄遞送過來的鞭子,用那長柄將莊嘯低垂著的頭給抬了起來。
'莊嘯兄你這又是何苦哪,你也是飽讀聖人詩書,怎麼會加入到亂民一黨,本官也知道你這樣做可能是被那些亂匪脅迫和矇蔽,這反叛大罪可是株連九族的,你不為了你自己,也應該為你的家人想想,我知道這次的亂民暴動是不會那麼簡單的,你們是有組織有預謀的,而那些糧草被劫也是你們一手的策劃的,但是你只要願意把這件事情完全的交代出來,而且把你們組織逃走的那些人的姓名籍貫說出來,本官會在皇上的面前為你求情,到時候不但可以免除你的一切罪狀,而且可能會給你加官進爵,你們反叛,不就是為了這些嗎?'我看著莊嘯緩緩的道。
'清狗,你不要白費口舌了,我是不會說的,聖賢書,縱然是讀了他又有何用,你們這些滿清的韃子,滅我大明,佔我漢人大好河山,旗人嬌縱,欺我漢族善民,縱然是讀了聖賢書,這一切都會改變嗎!'莊嘯開始還是看著我,後來便低下了頭自言自語。
'莊嘯兄此言差已!'沒有想到這莊嘯竟然還是個痴兒,明朝都被滅了這麼長的時間,他心中還在掛念著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