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事也就這樣定了下來,多虧了海棠,可以大事化小,後院沒有被一把火燒個清光。
但阿蠻隨即宣佈了另一項重要的抉擇,相對於證道,她對命功有著更加濃厚、更加渴望的追求,是以目前還是要把“周姥宮”的事務放一放,閉閉關,全力衝擊元嬰境界而在此之前,當然就是要開吃“紫仙”了。
這可是萬年靈芝,不是隨隨便便塞進嘴巴就吃的,粗魯如阿蠻都不想這麼浪費,或者是因為她現在是讀書人了,總之要擇一個黃道吉日,宜動土宜進補,天地靈氣最為濃郁,日月精華也最為旺盛,在那樣的日子裡,開食
她自去了尋找黃道吉日,而謝靈運和海棠來到了謝府後園,行走在湖中游廊上,互訴了一番衷腸。
又聽她說起了王神愛的情況,謝靈運高高地皺起眉頭,望著煙雨濛濛的碧湖,烏雲密佈的天空猶如是他的心臺,嘆道:“也真要怪我,都是我當初……”他把和郗葳蕤的孽緣說出。
“啊?”海棠訝然地睜大了眼眸,她還真是想不到竟有這樣的事情,“難道這就是命運嗎?”她又微微一笑,又道:“其實只要是公子要成親、要娶郗氏女子,是不是郗葳蕤,又有什麼不同?太子妃都會傷心的,公子就莫怪自己了,不若想想辦法讓太子妃好起來。”
“說得對。”謝靈運點了點頭,就算在京城,太子妃也難以見到,不過要見總有辦法,他思索著道:“你今天來見我,也沒人阻止,看來我要見神愛,康樂公他們都沒有意見了?”
海棠也不知道,“公子試試好了,可以找晉陵公主牽線搭橋,她要見太子妃很容易的。”
“嗯。”謝靈運應下,看看她,一個有了多時的念頭又浮現上來,溫聲的道:“海棠,我想問你一件事,關於你的事。”
“什麼?”海棠眨了眨媚眸,“公子儘可詢問,海棠無知不言。”
兩人步伐徐徐地往前面走去,飄搖的風雨撲臉有點清涼,他認真問道:“以前欺負過你的薄情郎,是誰?”海棠聞言停住了腳步,微笑問道:“公子想為我報仇?”
“正是。”謝靈運神情嚴肅。
海棠欲言又止,很少見的不知該怎麼說,半晌,她搖了搖頭:“不必的,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,我對報仇之事根本不在乎。”
“其實也不只是為你報仇,聽你之言,那人還害了不知多少女子,還讓這種人作孽,非是我輩俠義中人所為。”謝靈運揚起了劍眉,又道:“你有什麼顧忌?那人身份很尊貴?難道你不知道我剛剛才打了那個什麼齊王兒子?難道是他?”
“不是他。”海棠噗嗤的清笑了,“我有那麼眼瞎嗎?那人是個十足的偽君子,才把我給騙了。”她嬌嗔的樣子,“我說就是啦,免得你再胡亂猜疑了,是當朝的九皇子。”
“哦?”謝靈運倒真有點意外,其實對當朝的一眾皇子都不太瞭解,但這個身份的確比齊王之子更要難纏,先揍齊王的兒子,再揍皇帝老頭的兒子?不說他造反都不行了。
雖然如此,他還是重重地點頭:“好,我會收拾他的,為你出一口氣。”
海棠有點驚急:“公子千萬不要因為我而壞了大事。”她可是看得清楚當今謝氏的處境,功高蓋主、手握兵權、民心所向皇室對謝氏可是猜忌防備得很,有什麼風吹草動,就可能會造成不可預知的一系列的連鎖反應,齊王之子打得,皇帝之子卻打不得的。
“知道你乖,放心吧,我不會亂來。”謝靈運笑了笑,“我最近在學會釣魚。”
儘管他這麼說,海棠還是多加勸止了一番,她的事不算事云云,現在的燃眉之急是太子妃那裡,太子妃都要愁死了。
半天過後,當把海棠送出了謝府,謝靈運立即就去尋找叔源族叔和晉陵公主,夫妻兩人十分恩愛,只要族叔是在家中,那就是形影不離的。他記得今天族叔倆公婆沒有出去,果然他很快就在後園的山林之中,找著了乘著煙雨,遊山尋詩的兩人。
“阿客。”謝混見到這個小不了多少的侄子,也是高興,絕帥的俊臉因為笑容俊上加俊,“今天我們詩興不佳,半天覓不到半句佳句,阿客你來說說,眼下的山景如何?”
晉陵公主也是笑臉嫣然,眸光頗為期待,“益壽剛剛就在叨唸著你的山水詩,阿客你就來了,快讓他過過詩癮?”
謝靈運看著這對恩愛夫妻,不由得有點兒羨慕,這樣成雙成對,只羨鴛鴦不羨仙,也真是不錯啊,為什麼自己會那麼多情呢?
啪下一念,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,別得了便宜賣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