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支宗門看似消失了,卻有著捲土重來的可能。至於孫恩、盧循、徐道覆三人,仍然不知所蹤,江南道監滿天下的找都找不著。他不覺得這三人死了,如果有著徐福那個千年老妖的相助,小角色也可以成長為大人物,更別說他們本就是天資聰慧的人。
“什麼明師宗?”阿蠻見他沉思不語,就捶了他肩膀一拳。
不像以前那樣,他沒有呲牙咧嘴的,淡淡的神情不變,道:“有著明師宗作為宗門蠱惑人心,又有桓氏作為氏族招攬士人,再加上長江和東海水族的推波助瀾,三股力量合為一個陣營,足以攪亂天下。”
眾女都聽明白了,可是就明師宗,有那麼大的力量麼?
“這場天災必是**”謝靈運度了幾步,臉露怒氣,目露殺機,沉聲的說道:“好好的修道,就那麼困難嗎?惡賊可誅,惡賊可誅……”
眾女看著他,心中的擔憂又更重了,在她們看來,天下亂不亂,都比不過他開不開心來得重要。
到了第二天清早,暴雨才漸漸有所停歇,謝府的池塘水滿而溢,整個京城都是這樣,沒有石道和溝渠的地方泥濘不堪,有的地方也好不了哪裡去,出行的人們紛紛捲起了褲腳,但最讓人擔心的是洛河水位高漲,一旦決堤,絕對是一場大災難。
謝靈運讓謝混加派人手去救災和防洪,勢必不能讓神都出現災情,又商量和交待下了種種的事項,就找上忠叔和孫無終,道明意思。
當兩位老將聽了他的遇仙奇遇,都不由嘖嘖稱奇,原來如此,很多之前想不明白的疑問都清楚了,這真是福緣深厚。
而要對付傳說中的強者敖青,他們皆十分凝重,一點都不敢託大,如果對一條曾經統領百萬水族兵馬作亂的蛟龍輕敵,離死不遠矣。
兩老都道出了自己的意見,既然是一場速戰速決的斬殺,對方氣候還沒成型,那麼兵不貴多,而貴於精,組建一支互相配合,互補互益,而把威力發揮到最大的小隊就好了。
謝靈運也是這麼想的,經過這兩年苦練,現在眾女的修為和戰力都不可小覷。
阿蠻就不必多說了,半步陽神的命功可以傲視天下的年輕英才,噬魔鞭抽得出神入化,《酒虎神功》據說也已經煉到了最強大的“亡國酒”,在眾女之中,她是毫無疑問的主力戰將。
純兒的刻苦認了第二,在她們中,除了阿蠻大言不慚,沒人敢認第一,她的命功已經到了元嬰初期,使得一手好弓,平時訓練的時候本是她乘著凰凰使射鹿弓,那天阿蠻為出風頭搶去了罷。純兒還是操控仙宅的一貫人選,所以是必不可少的一員大將。
幽杳、幽渺的性命修為依然共同進退,都是分別證道中期,元嬰初期,她們也擅於遠端攻擊或者輔助,適當的時候攪敵心神,可以發揮奇效。
明珠的進步非常大,證道中期,和元嬰後期不但有著海神貝殼這個水戰神器,本身又是鮫人,對水戰最擅長不過,所以她也是主將。
謝靈運也有想過是不是回金陵找找幫手,比如夢若、何娟,甚至師傅、玉芝師姑他們一起去幫忙,但冶城山需要守護者,敵人不只是敖青一個,他相信龍虎宗、茅山宗都不會忘記少年群英大會結下的仇怨,他們都在找機會。
此番有忠叔和孫將軍兩個陽神高手助陣,還有一眾也已經成長起來的靈獸,大家又都法寶齊全,功法嫻熟,還有遜師傅說的那根定海神柱,勝數還是很高的。
說到法寶,康樂公留了幾件法寶給他,還沒有去看看是什麼。
而現在,他必須完完全全地面對這個事實,康樂公真的已經離開人世了,他再都不會見到那個老人,就算飛昇到了仙界……
“咿嘎”的一聲,謝靈運推開了族長院子的臥室木門,走進老人起居的這個地方,室內一片簡樸,沒有半件華而不實的傢俱飾品,有的只是簡簡單單的桌案椅凳。
房間內沒有整理過,一切都是康樂公離開前的面貌,木桌上的茶具乃是沏飲的樣子,茶杯內還有半杯的清澈茶水,彷彿未曾生涼。
他看看這裡,看看那裡,忽然搖頭地笑了笑,老人一生為了天下萬民鞠躬盡瘁,毫不知享福二字為何物,多麼的可敬,而他卻在矛盾糾結這般那般,又是多麼的可笑?
暫時不再多想,他的目光望向了掛在牆上的一支帶線鉤的竹子魚竿,這是爺爺留給他的法寶之一。
魚竿的大小和造型都沒什麼特別,但通體墨綠如翡翠,有著一股溫潤柔和的光澤,讓人一看就感到心境平靜,猶如初夏坐在池塘的旁邊垂釣,涼風習習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