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們驚聲一片,隨即紛紛抱拳作揖的回禮。
看著上下一心的眾人,康樂公撫須點頭,有這些北府男兒在,何愁沒有天下太平的一天?
當下,十萬北府將士和一隊隊的戰獸,在將領們的帶領下,一軍軍地相繼散去,每個人都意氣風發這也是一場大勝仗,他們戰勝了不公,贏得了榮譽
當謝靈運帶著二千七百軍士返回原本的王恭軍軍營,現在的謝公義軍軍營,天色已經是一片漆黑。
他讓士兵們速速各回營帳休息,至於傷重計程車兵就不要指望明天一起跟著出戰了,把身體休養好,以後有的是機會;而副隊主以上的軍官,全部來將軍營帳召開會議
這將軍營帳還算是王恭起居的地方,眾人也沒有到內室去,就在寬敞的營廳分列入座,謝靈運自然是坐在上方的將軍位置。
“我還要再向各位說一聲謝謝”謝靈運向兩邊的一眾軍官抱拳,阻下他們的感激,道:“好了,明天我們又要踏入北域,王恭不懂打仗,但孫將軍卻是百戰百勝的,我不希望大家認為我們軍有什麼特殊。”
他說這番話,正是要提醒眾人,不要因為連續兩次的“兵變”成功,而產生任何的驕橫。他們只是一支急需證明自己的新軍,如此而已。
“卑職明白”、“謝將軍,我們唯你馬首是瞻。”軍官們都十分認真,孫將軍,他們服氣,謝將軍,更服氣。
“嗯。”謝靈運點頭,望向坐在末席的副隊主們,又道:“現在還差著一個隊主,說實話你們都有那個能力擔當此職的,但隊主只得一個,荀雍,由你來當。”
那邊的荀雍頓時站了起身,抱拳道:“卑職敢不從命?定不叫謝將軍失望
羊惰之並沒有意見,之前對付王恭的激將法,大半是荀雍想的,而且他治軍之能更高,理應由他來當。
“嗯,諸位都回去好好休息吧,明天到了北域,與大軍會合後,我們再讓北府男兒為我們而震驚”
軍議結束後,謝靈運也離開了這將軍營,先回去自己的隊主營帳歇息,卻不料康樂公派人來傳,讓他到將軍江江邊去。
將軍江白天平靜,夜晚卻是怒濤兇浪,在那十分朦朧的月色下,猶如可以見到多年來的金戈鐵馬,喊殺聲、慘叫聲、戰歌聲……都化在那奔流之中。
謝靈運隨著康樂公徐步而行,老人神情平和,看上去頗為享受這夜幕下的寧靜。
“阿客,我沒有想到你來北府兩月,就有此番表現。”
“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。”謝靈運笑著搖搖頭,如果不是沉寂多年的魔軍忽然侵邊,也不知要打食多少年,才能像現在這樣。可這是好事嗎?他不那麼認為。他疑惑的問道:“魔軍的異動……是不是出什麼事了?”
康樂公呵呵一聲,望著北方的夜空,道:“它們知道,我命不久矣。”
謝靈運聞言皺起眉頭,又一次聽到老人這麼說,“不能避免嗎?我們修長生的,爺爺你的修為這麼高,怎麼會死……”
“人都會死。”康樂公輕嘆,“我早該死了,續命續了二十年,再怎麼都續不下去了。阿客,一旦我不在了,世途兇險,你凡事都得小心應對。”
老人眉間的愁雲越發濃郁,又道:“北域妖魔是一大患,但更大的兇患在中原,各方勢力蠢蠢欲動,都需要你去收拾。”
“亂世之中,萬萬不可迂腐,但切記凡事要謀而後動。”他拍了拍孫兒的肩膀,“你已經做得很好了,只是還需要更多的磨練,增強你的修為,提高你的心智。”
謝靈運連連地點頭,他知道的,他知道的……
“孫無終、何謙這兩位老將軍,都不會對謝氏有敵意,你大可以信任他們。”康樂公頓了頓,又是輕輕一嘆:“不過劉牢之他忠心不堅,野心不小,若然不能使他心服,恐怕他會另投它方。我能做的不多……”
他又嘆了一聲,可見內心的選擇是多麼艱難,“我有想過除掉他,滅掉這個隱患。但我和他是數十年的老友,他為我為北府為天下立了無數的汗馬功勞,我下不了手。”
“爺爺,若你下得了手,你就不是那個受所有北府將士愛戴的人了。”謝靈運笑了笑,“連我也不會再敬佩你。”
“呵呵呵,道堅並不是什麼鄙惡之輩,只是個壞脾氣。”康樂公也笑了,語帶自嘲:“我讓他當都督,其實是難為了他的,他是一把快刀,卻不是出色的刀客。”
“道堅素來疼愛其子敬宣,也只有敬宣的話,他才能聽得進去了。你若想得到道堅的助力,必先要得到劉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