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夠了”
謝靈運一聲怒喝,震得全場眾人都抖了抖,他滿臉冷笑,義憤而不屑,看看這兩個瘋子似的傢伙,還談什麼清淨自然,才是真的可笑
他早已走開了好幾步,離得承定道人遠遠的,見對方又要走上來,他頓時喝道:“省省吧,我跟你這個愚道沒有半點關係,還有你這個愚僧。”他看向慧中法師,笑道: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玩什麼把戲,聯手整這麼一出鬧劇,好讓世人認為三家合參沒可能是嗎?”
慧中法師、承定道人皆啞然,隨後又都裝著因為他這番話而大怒,彷彿蒙受了天大的冤屈,“小守屍鬼動的什麼心眼”、“你可不要胡謅一通,毀壞我們神樂觀的聲譽”
他不說神樂觀還好,一說倒是提醒了百姓們,神樂觀和朝天宮的恩怨可不
這傢伙無端端衝撞上了壇臺,然後場面馬上就變得混亂不堪,說不是搗亂,還真的很難讓人相信……
莫隨風、郭登高等人面面相覷,又是驚愕又是心急,倒沒什麼擾人好事的快意,而是暗呼師尊、師叔他們糊塗。少年們的確眼紅妒忌朝天宮的威勢,對於它可能會晉升為祖庭,也很不服氣,但是……謝客招惹不起啊
一次又一次的事情已經清楚地表明,謝靈運如有神助,許祖對他的嘉獎也做了佐證,惹他最後的結果,往往是自討苦吃
“誠然,如今世間佛道兩家之間,有著種種的紛爭,可我們就該推波助瀾、助長邪風嗎?”
謝靈運大聲說著,不理會一道一僧,一邊走動,一邊看著四周觀眾,“身為百姓,我瞭解鄉親們的心思,我們不是要分個什麼高低上下,只是希望可以一家人過著平安快樂的日子,妖魔鬼怪交給修士來解決,也望上天神明賜福庇護,讓好人有好報,亦讓惡人有惡報”
百姓們立時紛紛喝彩,“小謝道長說得好”、“沒錯”
“身為修士,我希望修門可以真正的做到清靜友愛,而不是互相算計,也不是粗言惡語胡亂漫罵,而是一起向著那個東西,那個大道前行”
全場的修士們一片寂然,謝靈運突然嘆了一聲,搖頭道:“可惜,世間有那麼多的愚夫,就連最高明的經書都不能讓他們有半點開竅,反而被他們汙辱。我也不瞞大家,現在壇臺上就有著兩個,一個叫慧中,一個叫承定。”
“好”百姓們的叫好聲更加轟然,朝天宮眾人也都笑了,又有點兒擔憂,阿客要以一己之力,挑落那兩個愚夫
“小謝覺友,道經就是這樣教你侮蔑他人的?雖然出家人慈悲為懷,貧僧也不能忍你。”慧中法師大怒,一直積聚的怒火幾乎全爆出來,神魂之力大展,“你三番兩次借說禪之理由,行粗暴傷人之實,以你之見,算是好人還是壞人?”
“小道友,不要以為拿了個群英會冠軍,就可以目中無人。”承定道人也是一臉怒氣,同樣毫無保留的施展著神魂之威,“真不知朝天宮還是不是道門的一員,明知道道門和佛門勢如水火,卻說什麼三家合參,參個什麼?你們也想出身根繞山三圈?”
謝靈運的心神儘管受到了兩股兇厲神光的侵襲,但一樣堅如磐石,是因為證道境後期的修為,也是因為此刻的憤怒,讓渾身正氣流轉,牛鬼蛇神怕個什
他沒有察覺到的是,當他的元神爆發出了清澄而明亮的力量,左手腕上的缽盂手鐲散發出了淡淡的金光——
僧朗缽盂是老喜它們從棲霞寺的舍利塔偷出來的,而僧朗是三論宗的大師,也是能言善辯,這缽盂自有一股神威
當那金光默默的照到了慧中法師手中的那條三寸不爛之舌,這個羅什舍利竟然也放光芒,相互感通,誰說的是正法,它們的加持就幫誰
“你這個假和尚也真不知羞,不通佛理、不見佛心,整天就知道為名為利,而去找這個那個來開壇論辯,蜜口蛇心、玩弄言句,以此來迫害忠良、欺世盜名竟然還敢自持正義,你以為現在是什麼世道,是天竺外道橫行的年代嗎?道家和儒家是順世派、耆那派、彌曼差派……嗎?”
謝靈運一邊斥著,一邊走近臉色發怔的慧中,“你有沒有真正鑽研過道儒兩家?你沒有如果你有的話,你就不會說出三家不能合參的蠢話。你又有過多少的修行?你年紀老大不小了吧,又有立下多少的功德?做過多少善事?你的百衲衣,有幾塊布是真正從每家每戶那裡討回來的?”
“你,你……”慧中法師喉嚨滑動,就是說不出什麼來,為什麼心頭會感到大石重壓一般,這種精神壓力……怎麼會……
“除了扯著別人開壇吵架,平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