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破曉,金陵萬民期待已久的這一天終於到來,少年群英大會的決賽之日
也許還有一些少女和百姓支援張承宗,但整個金陵都瀰漫著一股同仇敵愾的氣氛,無數的民眾高呼著謝靈運、朝天宮的名號,金陵必勝
不同以往,決賽定在早上進行,是以一大清早,各路人馬已經動身,朝陽高掛,東市一帶已經人滿為患,裡面高棚滿座,外面街道人山人海,準備觀看天空的景象;遠一些看不到的則豎起耳朵靜聽著雷鳴傳音。
全城都在關注著決賽的情況,還有各方遠道而來、又是跚跚來遲的修士和百姓,從江南各地來的、從京城來的、從海外來的……
“有請兩位選賽者登臺”
隨著多聞道長大喊一聲,在眾人的狂呼之下,謝靈運率先從擂臺邊座椅站起上臺去,然後是張承宗,喝彩聲頓時變成了噓聲,歡笑頓時變成了兇怒
民意如何,一目瞭然。
今天兩位少年的衣著、精神都十分英武。
張承宗又是裝備齊全的符篥大道士氣派,腰側還佩戴了一把三尺七星寶劍,雖然它氣息不盛,但有眼力的人都知道那只是劍氣內斂而已,這把劍絕對是一把神劍,極可能是龍虎宗裡僅次“天師劍”的“降魔劍”
降魔劍乃是初代天師張道陵親傳而下的神劍,傳說當年張道陵在青城山以這把劍降斬了禍害川蜀的大妖王“青城魔君”,蜀地家家戶戶感恩戴德,神光聚合下,因而成了神劍。
這一代傳一代,現在到了張承宗手中,神劍的威能又不知高了幾重。
從登臺開始,他臉龐的先天墨紋就已經光芒流轉,雙目的怒氣、殺氣如同實質——
謝靈運今天不著儒衫,一身藍白的嶄新的丹道道袍,腳踏雲鞋、頭扎逍遙巾,手持太乙劍,爽利瀟灑,俊朗矯健,惹得滿場少女們如痴如醉。
很快,兩人分立擂臺的東西方位,四目平視,戰意立時滔天而起
“呵呵,看到兩位的眼神,老朽就知道這場決賽一定會鬥得難分難解,大家可都有眼福了。”多聞道長笑說,
旁邊的竹竿道長馬上接話:“是啊,從群英會開賽之前的預測來說,現在的對陣情況是很有些意外的,一位來自南宗山門,另一位來自天師道祖庭,但是能站在這個擂臺上,他們無疑是江南道門兩位最傑出的少年”
說罷司儀話,他又喊道:“謝客兒,好好打啊,只差這一場你就能奪冠了,別給南宗丟臉”
“我是絕對看好張榮祖的,不是冒犯朝天宮和謝客,但頭腦沒有發熱的人都會做出這個選擇。”旌麾道長緊接著說道,滿臉信心,又道:“張榮祖,你前幾輪比賽都用盡全力,剩下最後這一場了,可不能鬆懈,為符篥派證明我們才是最強的”
兩位道長立場鮮明,引得滿場又是叫好又是狂噓,多聞道長不偏不倚的微笑道:“且讓我們聽聽兩位少年有什麼想說吧。”
“我有一個想法。”一向話不多的張承宗首先出言,他臉色冷冷,說道:“現在的規矩是說點到即止,但那樣又怎麼可能分得出勝負?真正的戰鬥可以在一瞬之間有有著巨大變化,如果諸多顧忌,勢必無法發揮最大的實力,那算什麼較量?”
全場觀眾都聽明白他的意思,不由紛紛臉露驚訝,而一些大人物則臉色凝重,就聽到張承宗繼續道:“所以我建議,雙方立下生死狀,無論決鬥中發生什麼,包括司儀在內的任何人都不能對戰鬥有半點的於擾,直到分出勝負為止
生死之戰?金陵城轟然而起一片驚聲。
“好,我同意。”謝靈運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,這也正是他想要的比賽規矩,他不是第一次經歷生死了,又有何懼?若沒有決勝的信念,不如現在就認輸回家
什麼四周看臺,少年群英們只要不是傷得下不了床的,就算被人攙扶、被人抬著,都來觀戰了,因為今天在決賽過後,會進行祭天儀式,到時候眾大能會合力感通仙界的許祖,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成,但誰都不想錯過在許祖面前露臉的機會。
溫青峰、袁雨行、駱志華、張英達、張泰寧、陶紹致、魯雄、穆山、劉子鈺、閔智軒、李塵凌、王翼之……
他們之中不少人臉色蒼白,內傷外傷都還需要好好休養,還有人要坐在擔架木椅上,動一動都渾身劇痛;然而本該下不了床的劉子鈺,竟然好像沒有受過傷似的,或者說比受傷之前還要精神更準確一點,凡是見到他這樣的人,無不驚愕,難道許祖已經顯靈?
現在眾少年見得兩人要立生死狀,心情各異,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