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十分的高大俊朗,天庭飽滿、濃眉大目,最令人注目的是那神異之象,左臉龐從額際到下巴,有著一道天生的墨色符文,潦飛而華美,如同是刺青花紋,帶著神秘的帥氣。
他頭戴九梁巾,額頭綁著一條滿是卦象圖案的紅額帶,一頭黑髮垂落後背,左右揹著一把氣息高超的法器長劍、一卷高深莫測的秘籙卷軸,兩者互相交叉,中間還有一些小幡旗小令牌,腰間佩籙、符袋、法鈴,一看就知道是個符籙大道士。
不過他的神色很高傲孤冷,此時更微露一股怒氣,剛一走到眾人跟前,就目光如劍的冷聲問道:“你們是誰?誰人讓你們過來的?”
眾人都怔了怔,劉子鈺正要打招呼,就被這話嗆住,張榮祖怎麼可能不認識他們……
“張道兄!”凝琳俏臉嬌嗔,問道:“你不識得我了?”
跟在張承宗身後的幾人亦是俊朗不凡,他們都是天師道的新生英才,其中就有與張承宗一起並稱的“龍虎宗小三傑”,張英達、張泰寧,他們也是九梁巾搭配天師道袍,只沒有束額帶,性命修為同樣已至第二境。
此外還有五六個身著淨明道袍的年輕人,卻是劉子鈺等人的師兄弟,大師兄方成業、四師兄閔智軒都在。只是幾人都似乎不怎麼友善,見他們望來,方成業才緩緩道:“哦,是劉師弟、趙師妹。”
荷香幾人則被無視了,這不是第一回,因為兩夥人不是拜的同一個師尊,還要持著不同主張。
方成業等人是鐵柱宮內部的復古派,要重振科儀、去佛隱儒,把許祖打造成張天師一般的盟威,講究傳承,好讓淨明道成為正統的符籙道門。劉子鈺等人則是改革派,繼續走簡化科儀、三教合一的路,讓淨明道成為新的宗派。所以他們之前的感情不算深厚融洽。
“趙道妹,我當然識得你。”張承宗淡淡應了聲,望向謝靈運和純兒,道:“我是問他們。”
謝靈運從容地看著這傢伙,又感到那種祖庭子弟的盛氣凌人了,他先是“在下謝靈運”地介紹了自己一番,又道:“剛才見巨人口渴,我就提議給它些水喝。”
聽得他的名頭,張承宗神態不變,一點都沒有久仰什麼,似乎根本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,冷道:“贛巨人兇惡有力,不餓它幾天,消去它的體力,如何將其運走?”
他望了望那老巨人,它立時露出極度仇恨的表情,齜牙瞪目,瘋狂地掙扎,長臂竭力地拍來,咆哮著什麼:“吼啊,哄哄!!”
然而當張承宗迅速默唸了幾句咒語,沒有符文的右手手指一揮,那邊地上的大鐵球旋即閃過一道電光,老巨人就痛苦地吃了一擊,哀嚎地轟然倒下……
它好像已經有了靈智,奄奄躺在地上,老寞的雙目看著謝靈運,被流出的濁淚所蒙,發出一聲聲的嗚呼,似乎在說:“救我,救我。”
“哎!”謝靈運更覺不忍,不由得一嘆,按照《山海經》的記載,贛巨人喜笑,可見其單純,剛剛一桶水就換得它轉變了態度,可見其善良,真不知道張承宗他們使了什麼手段,它才會如此仇怨……
壓著心頭的忿意,他勸說道:“張道友,巨人的傷勢很重了,應當趁早醫治,起碼也要止住失血啊,不然它撐不了幾天的。”
“這些不需你來教我,我自有分數。”張承宗不喜不怒,平靜的臉容只有一絲不屑,就沒有拿他當過回事,說道:“好了,巨人你們看過了,請走吧。”
凝琳頓時顰眉道:“張道兄,至於這樣嗎?”
張承宗瞥瞥她,突然一腳踢向那隻木桶,一邊道:“這裡是龍虎宗的營地,你可以留下,其他人我不想看到。”換言之,連劉子鈺他們都要走。
滿溢的沉重木桶被輕易地踢翻,地上頓時河水一大灘……
“榮祖道友……”劉子鈺欲言又止,可是能說什麼?
純兒滿臉的氣憤,謝靈運也是怒氣橫生,這不叫孤高,這叫目中無人,這叫無儀無德!他本想拂袖離去,但一看到老巨人求救的可憐模樣,他又不忍心一走了之……
“謝道兄他們是我帶走的朋友,若是不歡迎,我們都走。”凝琳生氣地鼓起腮頰,雙腳就要抬動。
張承宗哦的一聲,沒有多說什麼,轉身走回帳營,只道:“正事要緊,多叫幾個人來看好這巨人,別再讓一些鬼卒亂來了。”
“我們才不是鬼卒……”純兒輕聲嘀咕,這時候真的很想念阿蠻姐姐,要是她在,肯定能罵出什麼攻心話兒來。
張英達卻知道榮祖的心意“給你個面子,都留下來吧。”,換了其他女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