運也要先閉目清心,直到讓珠光變回純白色才行。
一陣後,當他睜開眼睛,入目就是那道豐盈婀娜、美豔綽約的高挑身影,她也轉了一圈,順著他的目光,她一手橫擋著短襦裡的玉兔,卻故意按壓下去,曲線惹火,一手抓起一束紅髮纏著食指,用檀口含咬著,又似在撥弄嘴唇兒,碧眸連連送著秋波,滿是挑逗。
心跳噗噗的加快,他心動了,她這樣子本就勾人,再加上平時兇悍,現在卻如此柔媚,那種反差更讓人心癢難撓
純兒蹙起柳眉,怎麼會……狐珠已經是閃耀著深紅光芒,第一回合,她,輸了……
“哈哈”阿蠻見此就提前結束,被鬆開的玉兔蹦跳不已,她高興歡呼著走上來:“我贏了”耀武揚威的看著純兒,“怎麼樣?我說得你沒錯吧”
“你怎麼會那樣……”純兒又疑惑又不甘。阿蠻笑道:“我怎麼不會那樣,他可是我相公,當然什麼都可以。”都說了她以前識得好多黃狐狐女,媚功見得多了。
純兒輕輕咕嘟:“我沒想到能……撩撥。”阿蠻抓緊打擊她:“你沒想到,是因為你不會嘛。”純兒馬上鼓勁:“我還沒輸,還有兩場呢。”阿蠻哼道:“不見棺材不落淚。”純兒呸道:“大吉利是”阿蠻唔了聲……
經謝靈運鄭重宣佈,第一場阿蠻贏,第二場立刻開始,先後戰序互換,阿蠻先來。
不過這回她的媚功起不了效,如果是兩人獨處,讓她說些情話還是可以的,但現在純兒也在,話還沒說出口,就已經是面紅耳赤,她張了幾次口,斷斷續續才說了一些:“那個,嘛,嗯,相公啊,我喜歡你,你很好,就是花心不好,嗯……”
“哈哈。”看著她這羞窘的可愛模樣,謝靈運不禁笑出聲,情動欲不動,狐珠顯示淺紅。
“你對相公說些情話都結巴?”純兒既是不解,也是找回場子。阿蠻恨恨道:“還不是有你礙著”真的很奇怪,挑逗很容易,說情話卻很難。
謝靈運則心知肚明,挑逗如同挑釁,她都是獵人,而對方是獵物,自然撒得歡;說情話是表明心跡,自己多半處於弱位的,她就難言了。
其實純兒一直期盼著這樣盡訴衷腸情意的時刻,雖然眼下與憧憬的有所差別,但也心如鹿撞,一時不去想什麼比拼勝負,讓那些情思佔據身心,她俏臉似嗔似愁,忽然低婉的吟唱起來:“青青子衿,悠悠我心。縱我不往,子寧不嗣音?……一日不見,如三月兮。”
《詩經·子衿》,情詩一個女子十分思念情郎,又惆悵又幽怨,滿心都是身著青衣的你,難道我不去找你,你就不會主動找我?一天不見好像有三個月那麼久,好想見你。
好個狐仙謝靈運立時精神大振,心臟則好似被人抓緊,純兒是真正理解了這詩,唱出了詩意詩氣,藉此嗔他這麼久都對她不冷不熱……
純兒見他如此,忽而又作嫣然一笑,一邊做著採梅的姿態,一邊清脆吟道:“摞有梅,其實七兮求我庶士,迨其吉兮……”
《詩經·摞有梅》,情詩少女大膽的求愛,梅子都成熟墜落了,有心追求我的人,別再等了,現在就是吉時,快來
謝靈運聽得吁了口氣,渾身好像有電流轉閃,酥軟得顫抖,她嬌嗔之後,又直接向他求愛……
這時純兒眸光似水的看著他,整個宇宙都看不見,只有他一人,深情念道:“投我以木瓜,報之以瓊琚。匪報也,永以為好也。”
《詩經·木瓜》,情詩你送給我的是木瓜,我回給你的是玉佩,這不是為了報答,是求與你永久相好啊
心中陣陣的感動和快美,謝靈運不覺的站了起身,真有一股上前把她摟入懷中憐愛的衝動,她一直都說要報恩,但如今這句心語,卻說其實更要永以為好
她在說什麼啊阿蠻傻傻呆呆的,只見狐珠紅徹了,情慾應該都有……
“公子”純兒忘情的一聲嬌喜呼喚,花鞋邁動,就要撲進他的懷抱中,半路卻被阿蠻呀的扯住,她這才回過神來,因為情意被他愛惜,本就喜不自勝,一看狐珠,她更是高興:“哈,這回合我贏了”
“你剛才唸的是什麼?”阿蠻很是不忿,自己的表白只有淺紅,狐呆子憑什麼紅透
純兒笑著解釋清楚,女嬌娘孃的後裔豈會不通情詩,笑道:“阿蠻姐姐,承讓哦。”阿蠻急道:“不算,是說情話,你念情詩算什麼”謝靈運適時公正道:“詩可訴情,算的。”阿蠻氣煞的跺腳,罵道:“不是說孔老頭是個聖人麼,編這些情詩進去於嘛”卻剛剛聽說了《詩經》是由孔子所編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