力吻了下去,拼命汲取著久違的清洌與甘香。
他的熱情如火,瞬間便將沈遙華包圍於熾烈的情火之中,不可抗拒,無可自拔。
這一吻,前所未有的綿長與熱烈,他似是恨不得將她吞入腹中,揉入骨肉之中,再也不會分隔開來一般。
他們要離別了。
她要去天地間最清淨的地方,找回真正的自我。
他則要回到濁氣最濃郁的地方去放飛自我。
縱是心心相繫,也抵不過相思入骨,兩境相隔之苦。
藉此一吻,將滿心不甘封緘,免得因為不捨而自私的將她留在身邊,令她不得不成為自己的影子。
便是她願意因著他的情意留下,兩人的將來也會慢慢褪卻本該鮮豔的顏色。
所以,他讓她自己選擇。
也知道她的選擇。
只是,仍是不捨。
就在兩人忘情忘我忘了世間一切時,西巫主風塵僕僕趕了過來,入眼的景象令她慘叫一聲捂住了眼,憤憤然喊道:“你們兩個在外面還沒廝混夠?還是故意要到我眼前來傷我的眼?”
“啊!”
沈遙華一聲慘叫,死死將臉埋進公玉爻胸前。
公玉爻攬著沈遙華,迷濛的眼神瞬間轉回清洌,神情自若的舔了舔唇,淡淡然道:“巫主不知什麼叫非禮勿視麼?”
西巫主將手從眼上拿開,恨恨瞪著公玉爻道:“我只知道有人慾求不滿,時時準備佔別人便宜!”
“她可不是別人,她是我娘子!”
公玉爻得意洋洋看了西巫主一眼,輕輕拍了拍沈遙華纖弱的脊背,笑吟吟道:“娘子,不要害羞了,快去見過師父大人罷。”
第279 有話不直說
沈遙華臉皮沒公玉爻那麼厚,被西巫主撞破兩人忘情擁吻,羞的面紅耳赤,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,哪裡肯在這個時候抬頭見人。
偏公玉爻還要出言調侃,若得她惱羞成怒,兩手拇指和食指同時捏住了公玉爻腰側的嫩內,用力一擰。
公玉爻痛的吸了口涼氣,轉眼又莫明其妙的笑了起來,覺得沈遙華就是一隻小刺蝟,生氣了就會刺他一下。
有些痛,更多的是癢,還一直癢到心裡去了。
他這廂笑的眼波盪漾,西巫主則是怎麼瞧他怎麼不順眼,尤其是她這麼一個大活人站在面前,那兩人還摟摟抱抱的,真是太無視於她了。
“沈遙華你給我過來!”
西巫主恨鐵不成鋼的喝了一聲,恨不得親手上前把她拎過來。
沈遙華身子顫了顫,依言而起,慢吞吞走到了西巫主身側,小腦袋幾乎垂到了胸前,始終沒敢向與西巫主對視。
西巫主惱怒的瞪著她道:“你不是說去去就回?結果這一去差不多就是兩個月,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師父了?”
“……”
沈遙華嘴唇動了動,什麼也沒說出來,倒是感覺唇與舌都痛了起來。
沈遙華一離開公玉爻便從鞦韆上站了起來,無他,一個大男人獨自坐在鞦韆上實在是太不男人了。
看見西巫主訓斥沈遙華,他便悠悠然接話道:“她眼裡沒你,心裡有你不就成了。”
“我管教自己徒弟,你個外人插什麼嘴!”
西巫主眼神如刀,嗖嗖嗖不斷向公玉爻身上射去。
“我是不是外人巫主清楚的很,何必在此事上糾纏。”公玉爻則視若無睹,悠悠然伸手撫過鞦韆的藤架,讓因為沒有靈氣滋養而乾枯的花朵重新綻放生機。
“我才懶得與你糾纏,你可以走了!”
西巫主瞪著公玉爻,恨的牙根發癢。
明明是一肚子花花腸子正邪不分的一個男人,偏偏一舉一動都額外的賞心悅目,便是與人吵架時的姿態也是優雅而美妙的。
他既雅人深致又有逸群之能、兼有玉骨丰儀之姿,霸道中有溫柔,果決中又有淡然,這樣一個男子,想要迷倒一個不經世事的少女實在是太簡單了。
所以西巫主從來不怪沈遙華,倒是對公玉爻越來越看不順眼了。
公玉爻長身而立,轉首淡淡然道:“巫主又著相了,我早說過了若不是遙華在這裡,巫主請我我都不會來。”
在沈遙華看不見的地方,他的眼中泛出一片寒霜,轉瞬便逝。
“遙華有事與你說,說完了我們便走。”
他轉身施施然入了花藤小屋,片刻後藤上枯萎的花便鮮豔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