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聲音太小,小胖什麼都沒聽見,他只是哭喪著臉,一句話都不說。當他們感覺到呼吸困難的時候,求生的本能讓他們開始掙扎,越掙扎就越難受,最後季秋白整個泡在水裡無法呼吸的時候,他想的竟然是‘快點結束吧,別感覺難受就好了。’季秋白模模糊糊地閉上眼睛。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,他感覺自己的身上溼漉漉的,但是一點都不冷。而白澤,則是坐在他身邊,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看。那麼一瞬間季秋白還以為自己死了,而白澤則是自己死後最想看到的人。他還記得自己整個被泡到水裡的慘樣,於是季秋白動了動手指頭,果然摸到了溼漉漉的一片。這是什麼?死後能滿足你一個願望嗎?還能再見到白澤嗎?那為什麼不能見到他媽媽?此時的季秋白已經沒有其他的想法了,他只知道感激,並且抓緊一切的機會和白澤說話,說他沒說出來的、很想告訴白澤的話。“小狼,”季秋白喊了他一聲,頓時覺得自己的肺部很難受,像是游泳遊得時間太長後的那種感覺,“我很喜歡你。”這五個字季秋白說得一字一頓,直視著白澤的眼睛,每說一個字就會喘一聲,極盡認真。白澤聽得一愣,雖然不知道季秋白這是什麼意思,但是還是點點頭:“嗯,我知道的。”季秋白嘆了口氣,然後閉上眼睛,已經可以平靜的應對之後的事情了。但是過了一會兒後,季秋白猛地驚醒了,心想,不對,自己要是死了怎麼會覺得疼?怎麼會覺得身上溼漉漉的?“醒了?趕快起來,”白澤完全不知道季秋白現在的心理,拍了拍他的手臂,然後就拽著他,把季秋白拽起來,用力拍他的後背,什麼都不說,轉過身走到旁邊一個人的身邊,用力踹了那人兩腳。如果說剛才的季秋白是迷迷糊糊不清楚情況,現在的他是徹底清醒了,季秋白撐著身子向右一看,躺在地上身上都是水、被白澤踹了幾腳的是小胖。白澤對他很不客氣,那粗魯的態度讓季秋白很是不解,他扭了扭身子,站起來的時候還差點滑倒:“小狼,你怎麼來這裡了?”白澤走回他的身邊,但是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只是扣住季秋白的手腕,拽著他向前走,道:“和我見一個人。”“什麼人?”季秋白一愣,卻下意識地服從白澤,趟著水一步一滑地走,小胖被白澤踹了一腳,有些莫名奇妙的,但是小胖脾氣很好,也沒當回事,見季秋白跟著白澤,就自動把白澤劃分為自己人了,跟在季秋白身邊,問:“咦,小白,這人是誰?”季秋白抬頭看了一眼白澤,莫名覺得他心情不是很好,於是試探性地說了句:“這是白澤,是我的朋友。”“啊,這樣啊,”小胖抬起手,“你好,很高興認識你。”小胖表現的非常友好,但是白澤完全不給面子,理都不理他。季秋白更奇怪了,要說白澤雖然很冷淡,但絕不是無禮,現在突然這樣,肯定是有原因的。白澤也不說話,很冷漠地向前走,當他走到一個房間時,白澤停了下來。小胖嘀嘀咕咕地說些什麼,季秋白沒聽清楚,他只是抬頭看著白澤停住腳的那個房間,那個門是棗紅色的,雕刻著精緻的花紋,凹陷的花紋很深,那個門看起來都很彆扭,不像是門,倒像是一個雕塑了。季秋白看了白澤一眼,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帶自己來這裡,一轉頭想問問白澤,突然就看到白澤盯著小胖的眼神非常冷漠……非常,非常熟悉。那眼神讓季秋白突然就想起來了,他曾經見過白澤這個眼神,不是人形的他,而是獸形,在很久以前。當季秋白聽到那人的聲音白澤就不再猶豫,快步走進那個房間裡,表情雖然很平靜,但是季秋白能明顯感覺到白澤握住自己的手有些緊,顯然他現在是在緊張,於是季秋白也放緩了呼吸,揉了揉頭,跟著走了進去。小胖明知白澤不待見自己,也就不湊上前去了,只是看著季秋白那樣緊緊跟著白澤的模樣,小胖也只能不遠不近的尾隨,同時納悶地想,我招惹前面這個人了嗎?順著房間向前走,季秋白看到了無數和門一樣精緻的雕刻,地板是棗紅色的,踩在上面有熟悉的聲音,就像是回到了末世前一樣。房間的最中央擺著一個偌大的雙人床,紫色的床單和枕頭,看起來就很舒適,這樣疲憊了這麼多天根本沒見到枕頭的季秋白羨慕不已,腿一哆嗦就想躺在上面好好睡一覺,剋制了許久才沒有坐上去。在之後白澤走到了一個靠右的書房,那裡的門很隱蔽,乍一看都看不到,只是因為有男人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,季秋白才發現這個書房。當白澤推開書房的門的時候,一幅巨大的油畫就出現在他們眼前。油畫的背景是濃厚的紫色,因為太深,有些接近黑色了。那幅畫的最中央有一個穿著紫色睡袍的男人,他的面容姣好,帶著不容忽視的男子氣概,讓人覺得奇怪的是他及腰長的頭髮,讓他隱隱有些類似女子的嫵媚,男子就是剛才自報家門的南國,季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