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……”醫生頓了頓,心說不好啊,力量再強大有什麼用,根本是一匹無法馴服的野馬。白澤也顯得很焦躁,他抖了抖自己被指環凍成冰的白袍,走到外圍,開始守夜。季秋白幾乎是一躺在地上就睡著了。以前覺得地上硬,而且有蟲子,但是適應了幾天,季秋白覺得任何不能忍受的都能忍受了。人之所以能嬌貴,只是因為沒被逼到絕境。但是這一覺季秋白睡得非常不好,他的四肢總是無意識地抖動,然後把季秋白驚醒,看看錶,也只睡了半個小時。他覺得非常疲勞,今天過於激烈的運動讓季秋白渾身僵硬,肌肉繃得緊緊地,非常疼。但是哪裡有時間讓他浪費,又因為太累了,醒了之後的季秋白再次入睡只需要幾秒鐘。然後他開始做夢,夢到了一些很模糊的場景,一些他從未見過的場景。在夢裡,他是一個 月老的紅線。“啊,”醫生喊道,“這兒不會真的是八達嶺吧?”“不一定。”小狼說著,加快了前進的步伐。天氣慢慢熱了起來,季秋白一邊走一邊頭暈,後來實在是受不住了,蹲在路邊的陰涼處,大吐特吐。醫生聽到季秋白嘔吐的聲音,連忙轉過頭,哎呀一聲蹲下來,幫季秋白拍背,拿出避暑的藥餵給季秋白吃。季秋白的嘔吐物非常乾淨,就只是乾淨的水,看起來像是融化了的冰。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小狼看著季秋白的嘔吐物,問醫生。“不知道。”醫生拍季秋白的背,說,“你怎麼了?”“呃……”季秋白揉太陽穴,吐得山崩地裂,“早上起來就累,特別累,頭疼。”等季秋白把肚子裡的東西都吐出來之後,頓時覺得神清氣爽,那些疲勞的感覺全都消失了。季秋白站起來,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,說:“我記得我沒喝那麼多的水。”小狼皺眉看著季秋白吐的東西。如果沒看錯,那明明就是……三人順著公路向前走,渡海之前買的帽子起了作用,季秋白在難得的陰影下前行,眯起眼睛,覺得眼前的場景很熟悉。這絕對是昨天他夢中見過的畫面。翻過一個斜坡,一棵被震得連根拔起的樹砸在公路上,旁邊全是碎葉子,太陽火辣辣地炙烤著大地,季秋白低頭一看,真的就像是他昨晚做的夢。斷裂的大樹,連紋理都和夢裡的一模一樣。看到這棵樹,季秋白下意識的拽了拽小狼,但是小狼變得實在是太大了,季秋白不知道拽它哪裡,想了想,還是攥了攥小狼的耳朵。小狼停了下來,顯得有些氣憤:“別摸我耳朵。”“啊?嗯,”季秋白嚥了咽口水,正經道,“小狼,這棵樹我真的見過。昨晚夢到的,和這個一模一樣。”季秋白抬眼看了看,說:“連走路的順序都是一樣的。你看,醫生走在最前面,你在我旁邊。”醫生好奇道:“你的意思是你做的夢和今天發生的事情一模一樣?難不成你還有預知的能力?”“不是啊。”季秋白說,“以前做的夢都沒有實現過。我覺得,我做的夢就像是想要告訴我什麼似的。”醫生很有興趣地問:“告訴你什麼?”“不知道。”季秋白尷尬地說,“每次要知道些什麼的時候,我就醒了。”“這樣啊。”醫生想了想,說,“你要不要現在睡一下?也許你就知道你的夢要告訴你什麼了。”季秋白還沒說話,小狼就打斷了他們的對話:“沒必要。”“咦,”醫生饒有興趣地說,“如果小白真的能預知今後的事情,我們不就少了一些危險嗎?”小狼盯著季秋白慘白的臉,說:“你昨晚做了那麼短的夢,今天就像是要死了一樣。這樣高的代價,說不定會害死你。”醫生點點頭,嘆了口氣:“說的也是。”“而且這不是預知。”小狼淡淡地說,“我覺得,你好像開始初級進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