談話卻不要再想了。
其實餘上一作為六品通判,又是看到高平的名刺後從大鑫府趕來的,她本要給她這個面子,只是高平受傷,雖說當時她們這一干護衛都不在身邊,但這並不是和她們無關。
畢竟她們的職責就是保護高平,現在就算是意外,是高平自己一意孤行,她們也難逃個失責。
被拒絕了,餘上一雖然有些鬱悶,卻也沒有太多憤怒。宰相門前七品官,世家中出來的下人也自然是不一樣的。
只是原本要問的話,卻不好在這裡問了,只有道:“葉華川,你和高小姐過去有過節嗎?”
葉華川連忙道:“沒有,小人從未見過高小姐。”
“既如此,你為何阻攔高小姐買地?”
“小人本是欽慕高小姐的風範,因此下帖邀請,當時小人並不知高小姐的身份,見高小姐不理會小人,就生了氣。實是小人有眼無珠。但就算小人不知高小姐的身份,也是不敢隨便傷人的啊……”
說到這裡,旁邊的護衛哼了一聲:“按你這樣說,還是我家小姐自己弄傷了自己?或者說是付大人有壽留年姐姐她們下的手了?”
葉華川想說就是高平自己弄的,但此時她也不敢將這話說出來,只是不斷的說自己無辜。
餘上一沉默不語。
付成告訴她的整個經過,前面的都沒有問題,就是最後這一幕,總她有一種違和感。
她倒是不認為付成騙她,而是她知道,有些案子就算親眼見了,也不見得是真的。表面上看來可能只是很小的事情,裡面卻很可能另有乾坤。她任通判四年,見過無數的案子,這一點,是再清楚不過的。
若先前葉華川不知道高平的身份便罷了,既然知道了,又怎麼會行刺?若真是她動的手,那這裡面牽扯的就太廣了,說不定還有高李兩家的恩怨,或是她不知道的東西在裡面。
但若不是葉華川,那就,只有是高平自己了?但這更沒有理由了,葉華川服軟了,她何苦自己弄傷自己?
她想著付成說的,突然想到一個可能,頓時一驚。
有可能嗎?有可能真是那樣嗎?若是那樣這也、也……她一時想不到形容詞,只有坐在那裡發愣。
當時高平的護衛雖射殺了三個人,但這三條人命卻完全是可以推脫掉的,餘上一不用想,也知道能找到什麼藉口。但是緊接著,就發生了葉華川請罪。
素衣白服,一步一叩首,這是怎樣的低姿態,但同時,卻又把高平給逼到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地步。
葉華川來請罪,她若是允了,那三條人命怎麼算?若是拒絕……那將來的輿論又會成什麼樣子?
因爭執射殺對方的家人,其家主來請罪還不依不饒,就算她作為高家嫡女不怕什麼,但總會被拿著大做文章,若是再被人利用了……。
餘上一打了個寒戰,回過神,就看到葉華川正眼巴巴的看著自己,心中嘆息,你若是不上門請罪,說不定還有幾分活路,現在這樣,那真是無人能救了。
雖然沒有半點證據,但餘上一知道,自己的這個推測八成就是真相了。想到這裡,她又是擔心又是安心。
安心的是,是高平自己弄傷了自己,想來是不會有什麼大礙了。擔心的是,這件事被她知道了,又捲了進來,不知道將來會有什麼影響。
但此時她也顧不得將來了,站起身,向外走去。
“餘大人,餘大人……”
葉華川在後面叫道,聲音悽切,餘上一回過神,猶豫了片刻,開口:“你好自為之吧。”
葉華川如遭雷擊,面如死灰,過了片刻,瘋狂的嘶吼:“餘大人此事和我家小姐無關,和我家小姐無關啊……”
餘上一卻已經出了門,聽到她的聲音,搖頭苦笑。有關如何,無關又如何,這裡的事,已經不是她能插手的了。
她來到大廳,就聽到一個好訊息:高平醒了。
她連忙趕過去,不過再次被把門的有壽攔著了:“餘大人,我家小姐剛醒,郎中還在裡面診脈,請大人稍等。”
作為大鑫府的通判,餘上一很少被這樣拒絕過,但此時也只有老老實實的站在外面等著。
不過在房裡,郎中是已經診完了脈的,此時正在開方,而高平則忙著安慰自己的兩個夫君。
她一醒來,就被一雙核桃眼嚇住了,甘草的兩眼腫的幾乎眯成了一條縫,倒是林若鴻,看起來和平時沒兩眼,只是在她睜開眼後開始掉淚。
有些事,是可以明白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