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、我在想,啊,不對,我在看這桌子底下的空隙,大不大。”
“然後呢?”
“然後、然後我想……如果大的話,就把我的錢罐子,藏這裡。”
我囁囁嚅嚅的說著,就算是換了父親來,我都不會說,但在大姐面前,我想不到別的話,只有說了,我有時候自己也有點奇怪,為什麼這麼怕大姐。
說起來,二姐還和我搶過點心,拿過我的金瓜子,趁人不注意的時候,還會經常捏我的耳朵,彈我的臉,大姐卻是從沒這麼對過我的,但我就是怕她,這也許是因為大姐很少笑的緣故?
不,不僅是很少,我幾乎都沒有見過大姐笑,她臉上最多的表情,就是皺眉,為此,母親還說過她,但她聽了,也只是恭敬的應聲是,然後……然後的確是很少皺眉了,但還是沒有笑。
我真不知道大姐為什麼不笑,吃了好吃的點心也不笑,得了什麼稀罕的東西也不笑,總是那麼板著臉,真是無趣!就這樣,還有很多人喜歡她,連我房裡的使年,說到她,都會臉上發紅,還對我說什麼:“小公爺不懂,大了你自然就明白了。”
什麼不懂!我聽說書的說了,男子看到女子臉紅,就是喜歡她!
要說,大姐的容貌是極好的,比二姐要好看,也比二姐更像母親,但臉型又像少夫君,還有那種大家氣派,對,我身邊的人是這麼說的!但是要我說啊,見到大姐的臉都怕了,還什麼氣派不氣派的。
反正我是絕對不會找這樣的女子做妻主的——不對,我根本就不會嫁人!
“有人拿你的錢罐子嗎?”
“也、也沒有人……”
我慢吞吞的說著,我要藏錢罐子,當然是為了躲二姐,她最近不知道在做什麼,銀子用的厲害,用了自己的不說,還來找我借,借了兩次了,我可不能再借她,我的銀子還要用來買糕點、買衣服呢。
我本來是有份例的點心、衣服的,但是自從去年,母親說我七歲了,就將我的份例取消了,要點心衣服都要用銀子買,而要有銀子,就要學會認字、背詩,還有要自己學會穿衣服,鞋子。
我這麼努力的學認字,又藏了過年時的壓歲錢,才有這些銀子的,說什麼,也不能讓二姐都拿去。但二姐是個眼賊的,我若藏在房裡,早晚都要讓她摸去,也只有書房這裡,還保險的,就是沒想到會碰到大姐。
“那你藏好了嗎?”
“藏、藏好了。”
“藏好了就出去吧,還是你要找書?”
我立刻搖頭,就算我要找書,也絕對不在這個時候找。
“那大姐,我先出去了。”
“恩。”
我行了禮,飛快的溜了出去,雖然大姐知道我把銀子藏在哪兒了,但我才不擔心呢,大姐絕對不會拿我的銀子!
番外2 家長裡短 (上)
“又到六月了啊。”
高平躺在椅子上慢慢的晃著,代州的六月是燠熱的,但她房裡擺著幾個冰盆,又通著水簾子,因此只會感覺到涼爽,本來這樣的佈置,是容易令房間裡有溼氣的,但這個房間裡又用罐子放著木屑吸潮,所以,並不會令人不舒服。
林若鴻叉了塊西瓜放在她嘴邊,她張口吃了,又順手摸了下他的手,都是老夫老妻了,現在林若鴻也不會因為這個動作就動不動臉紅了,但還是看了她一眼,低聲道:“別胡鬧。”
“我摸自己家的夫君也是胡鬧嗎?”高平含笑道,在過去,她就有戀父情結,雖然也喜歡青春可口的美少年,但那不過是沒事的時候用來YY,真的相處結婚的話,她還是希望自己的夫君是成熟的穩重男子的。
當然,這都是上輩子的想法,來到這裡後,自然也就不再想這些事了,但這些年,林若鴻和甘草變得越來越穩重,也就越來越符合她過去少女時代的幻想。
因此最近幾年,幾人相處的,也就越發和諧了。
“小白……”
她順著林若鴻的手,慢慢的向上摸,過了這麼些年,林若鴻也不會再認為,白天,就是不能做那些事的,雖然還有點羞澀,但也沒有制止她。
屋裡的使年是早就被調了出去,兩個人靠的越來越近,就在眼看就要貼到一起的時候,外面突地傳來一聲震天的哭聲,而且那聲音越來越近。
高平和林若鴻對看了一眼,林若鴻立刻站了起來,有點侷促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,雖說已經是老夫老妻了,但讓孩子在外面撞到,總會尷尬。
“小三也不知道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