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,高貴的,有很深的神學味道,在他的迫視下,一種催眠似的無助感
真會慢慢的浮升上來。
每一個病人到他面前,他照例舉木十字架出來在人面前一左一右的晃,然後輕
輕的禱告,靜靜的聽病人傾訴。當時場內的氣氛有若教堂,每一個窮苦的女人受了
他的催眠,走出去時,綠綠藍藍的大鈔票就掏出來了。
這是個江湖術士,草藥都不用了。輪到我時我退開了,不肯給他看。
同去的女友的母親接受治療之後大概一時感動得十分厲害,出門還流下了眼淚
。
最假的治療師最會賺錢,也最受人們愛戴,這是我的一大發現。
比較起來,我喜歡市政府那個叫人搬慶的治療師,他什麼氣氛都不製造,連病
人也不必看,多麼乾脆。
西班牙本土人愛孩子,迦納利群島人也愛孩子,更愛男孩子。荷西與我結婚四
年,沒有生育,在這兒簡直被鄉下人看成人間悲劇,他們一再的追究盤問,實在使
人啼笑皆非。
有一天,打掃女工瑪麗亞匆匆的跑上樓來激動的問我∶“要不要一個男娃娃?
”
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問話嚇了一跳,馬上想到一定是個棄嬰,叫了出來∶“在那
裡?”
“什麼在那裡,我打聽到一個治療師,治好了不知其數的不孕婦人,生的都是
男娃佳。”她愉快的向我宣佈。
我聽了嘆了口氣。這些愚民村姑,怎麼會無知可憐到這個樣子。
“什麼口歐!我不去。”我很無禮的回答。
“你去,你今天下午去,明年這個時候請我參加孩子受洗典禮。”瑪麗亞有這
麼固執的信心。
“我不相信,不去,不去。”簡直神經嘛。
瑪麗亞走了,過了一下,帶來了我很面熟的一個希臘鄰居太太,手裡抱了個小
嬰兒。
“真的,你一定要相信我,我結婚幾年沒有孩子,也是別人介紹我去那個治療
師那裡治了幾次,現在有了這麼可愛的一個孩子,你如果肯去,我下午可以帶路。
”那個太太很溫柔的說。
“我們還沒有決定要不要小孩。”我硬著頭皮說。在一旁聽的瑪麗亞做了一個
昏倒的表情,她三十六歲,有四個小孩,最大的十七歲。
“千萬不要這麼說,你去試試,太多的女人被這個老人醫好了。”希臘太太又
說。
“痛不痛?”我動搖了。
“不痛,要拉手臂,兩手交抱,治療師從後面抱起來拉,脊椎骨頭一節節響,
就好了。”
“嘎!”我聽了脊椎馬上真痛起來。
“我們都是要幫助你,去一次怎麼樣?”
我開始慍怒起來,覺得這兩個女人太討厭了。
到了下午,希臘先生熱情的來了,不由分說,就拿了我的毛衣皮包自說佾話的
下樓了。
我無可奈何,強忍了怒,鎖了門,走下樓時,他們這對過份熱心的夫婦已在車
內等著我了。
治療師也是個老人,他很得意的說,連葡萄牙那邊都有不孕的女人慕名來找他
,結果都懷孕了,而且生男孩。
接著老人站在一格高樓梯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