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冥走了。
只在黃小魚手背上留下一個奴僕印記。
她在飛昇天界之前,給黃小魚說過一句話:今日之後,但凡先生要,但凡青冥有,都是先生的。
很久很久之後,當青冥橫空出世,站在黃小魚身邊的時候,眾生才明白,這個連冥冥之中天道都忌憚的女子,就站在那,即便黃小魚只是凡夫俗子,仍舊有漫天威嚴,無人敢觸犯。
黃小魚找到顏如水,司徒幼和陳嬌。
沒急著煉製破厄丹,一舉突破,成就仙人之位。
甚至沒去問這段時間天界可有什麼變故。
他問的第一句話是:“血還有麼?”
血留下的很多。
陳嬌每天喝一口,能喝足足一年。
那血,乃是黃小魚苦心修煉,融合了真元,甚至融合了本命根骨靈魂的精華。
陳嬌每喝一口,都等同於在黃小魚在黃小魚的修仙練道之路上,捅他一刀。
黃小魚絲毫都不在乎。
但司徒幼看著心疼。
司徒幼微微躬身低頭,道:“先生,還有很多。”
黃小魚捋開袖子,把手腕送到陳嬌白嫩的嘴邊。
一臉柔和,另一隻手,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,為她整理著略微凌亂的流海。
司徒幼咬著牙,道:“先生,還有很多。”
黃小魚漫不經心,道:“扔掉吧,給她喝新鮮的。”
司徒幼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,咬著嘴唇,倔強道:“先生,她不知道什麼是新鮮,什麼是不新鮮。”
黃小魚沒吭聲,看著陳嬌抱著他的手腕,小巧的殭屍牙刺破他的肌膚,貪婪的吮吸著鮮血,一臉微笑。
司徒幼莫名有些生氣:“先生,我不想修煉魔功了。”
黃小魚似乎壓根就注意到她的情緒,頭也不回,淡淡道:“那無心魔典,修到極致,能與我分庭抗禮。”
司徒幼:“我又不想贏先生。”
黃小魚:“大千世界,任你縱橫,想殺仙帝,便殺仙帝,想滅古佛,便滅古佛。人人都怕你,人人都敬你。萬千榮耀加身,何等威風。”
司徒幼:“我又不想威風。”
黃小魚:“你想幹什麼?”
司徒幼欲言又止,到底沒說出。
她深吸一口氣,平靜下來,道:“先生,我想學你的歸虛屍訣。”
黃小魚眉頭一挑,回頭,眯著眼睛望了她半響,冷哼一聲:“好大的野心。學了歸虛屍訣,對我瞭如指掌,然後殺我與無形?”
司徒幼:“先生知道我的意思,我也知道先生為什麼故意言語傷我。”
黃小魚臉色卻冰冷起來:“一個月後,登二重天。你要衝鋒陷陣,活下來,我傳你歸虛屍訣。若是死了,那便死了。退下!”
司徒幼緊咬著嘴唇,好半天,轉身離開。
她去了十里之外。
她抱著琵琶,心煩意亂,狠狠的波動了幾下琴絃,有黑雲浮現在腳下,她懸空而立,就那麼彈奏不停。
一團水氣浮現。
水氣散去之後,一個臉色慘白的女子,無聲無息出現在司徒幼身邊。
司徒幼彷彿沒看到,琵琶聲不停。
那女子嘆了口氣:“你喜歡他?”
司徒幼:“凡塵俗世,人盡皆知。”
女子:“他喜歡你嗎?”
琵琶聲忽然停下,片刻之後,越加心煩意亂。
女子:“手撕天界壁壘,率十億殭屍仙人,飛昇天界,短短一年時間,一重天淪陷。知道這裡的仙人有多少麼?萬億?十萬億?……不不……遠遠不止這麼多。一重天仙人,號稱無量。不可計量。如此大手筆,倘若被上界的仙人知道,怕是仙帝都要親自降臨。他身上有著秘密,天大的秘密。定然不想暴露自己。我去了地球,知道了很多事。在我得到的訊息中,這個男人,看似狂妄不可一世,但從來都是在有絕對的把握之下。他就這麼上了天界,就這麼滅了一重天,太冒失了。”
司徒幼不吭聲。
女子正是沉涵。
沉涵皺著眉頭,遙遙望著黃小魚。
望著正抱著他的手腕,貪婪吮吸鮮血的姑娘,好半響,不可思議道:“就為了一個女人,幾乎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?”
司徒幼:“陳嬌為了他,同樣連命都不要了。”
沉涵苦笑:“你說,如果我現在後悔了,全力幫他,能不能成為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