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進木屋,關上房門。
沒人看到,那張冷漠無情的臉上,此時此刻,有一縷微笑,緩緩浮現。
道不輕傳,傳而不可捉摸。
人人都想修仙練道,地球上雖然靈氣匱乏,但深山大澤,龍宮深海,深淵大荒之地,都隱藏了數不清的修道者。
想脫穎而出,首要條件是什麼?
是一顆堅韌,永不服輸的心。
是一往無前,永遠不會被困難擊敗打到的銳氣。
倘若連這最起碼的都沒有,談什麼修道?
罵她兩句都受不聊話,那麼拜託,黃魚會給自己巴掌,然後今生今世,與司徒幼山水永不相逢,日月再無瓜葛。
罵她,是不希望這姑娘泯然於眾生。
罵她,是希望這個曾經一聲聲“踏屍而斜替他擋下機門七子,為他護法,助他布成引邪陣的姑娘,未來,能跟得上自己的腳步。
給她丹藥,耗盡一身靈氣,毀瀝爐,兩個時辰,精神力匱乏,甚至差點耗費過度而導致不可逆轉的傷害。這些是對她好麼?
不,罵她才是對她好。
這姑娘表現不錯。
每一次的考驗,都能出乎他意料的滿意。
他隨便找了件雲無仙的衣服穿上,馬三很悶騷,穿衣鏡都裝上了。
他站在穿衣鏡前,看著自己的嘴角那一絲微笑,看著自己眼神中的那份欣慰,忽然之間就定住了。
笑容緩緩消失。
眼神重新冰冷。
他就那樣定了好半響,一言不發,頭頂卻青筋暴起,牙齒咬的咯吱響。
他心裡有個聲音在咆哮,在怒罵,在鄙視:好你個北鯤屍尊,上下,除了雪兒,誰人能信?如今再有人傾世而出,要你性命,誰能再助你輪迴?
黃魚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,好半響之後,站的筆直,衣角,領口,袖口,整理的整整齊齊。
推門朝著桃園門口走去。
……
桃園門口,司徒幼重新站在眾人面前。
孔振還在昏迷不醒。
陳克友已經爬起來了,但看到司徒幼,臉色慘白,如同見鬼,再也不敢俏皮話,抱著桃樹,兩腿顫顫發抖。
唐可可和唐詩倒是還算淡定。
唐可可見識過黃魚腳踏火龍的張狂,這事回去後跟家裡了,唐詩早有心理準備。
方文山問道:“司徒姐,先生沒事吧。”
司徒幼懶得廢話,直接問:“四道丹紋的築基丹,多少錢?”
方文山愣了一下:“呃……司徒姐,這玩笑開不得。千年前丹典上記載,壓根就沒有過四道丹紋的事情。當今世上,歷史傳,也從來沒有出現過四道丹紋的丹藥。若是真迎…當是無價之寶!”
司徒幼直接把築基丹扔了過來。
那顆在方文山心中,無價之寶的築基丹,司徒幼棄之如敝履:“兩百億,打先生卡上。卡號你有辦法找到。”
方文山捧著手裡的丹藥,和妻子面面相覷,雙手都在顫抖。
這顆擁有四道丹紋的築基丹,貴重到已經超乎了想象。
這是人間煉丹界的里程碑!
這顆丹藥,只要傳出去,足以讓簇五十畝桃園的主人,名動下。
也許此刻先生年少,也許此刻先生力弱,但假以時日,得先生者,便得下啊!
方文山激動的話都顫抖了:“司徒姐認真的?”
司徒幼:“走吧。”
方文山猶豫一下:“冒昧問一下,司徒姐,能……能做得了主嗎?”
司徒幼眉頭緊皺,還真有些做不了主。先生把這顆丹藥給她,是讓她服用的。先生喜怒無常,就這麼賣了,會不會惹他生氣?
就在這時候,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:“她的東西,她自然能做的了主。”
方文山躬身到底:“見過先生。”
黃魚:“滾!”
方文山沒生氣,心翼翼收起丹藥,又對黃魚躬身行了一禮,攙扶著妻子,趕緊離開。
唐可可低著頭,嚇得臉色慘白,但還是心翼翼上前兩步,怯怯道:“黃……黃魚,對……對不起……之前……”
黃魚連看她一眼都沒有:“你也滾!”
唐可可嚇得一激靈,差點跌倒在地上,沒敢猶豫,一路跑離開了桃園。
黃魚望著唐詩,語氣柔和零:“唐老師有什麼事?”
唐詩:“你一個多月沒有回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