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魚做了個夢。
那個夢,是如茨真實。
一個披頭散髮的女鬼,一動不動的站在他的床頭。
一隻眼睛透過頭髮露出來,瞪的滾圓,眼珠子差點瞪出來。
一張臉,慘白慘白……
有鮮血從眼裡流出,掛在臉上。
舌頭吐的很長很長,青紫烏黑。
女鬼手中拿著一根繩子,忽然之間淒厲慘笑:“為什麼……為什麼要救她……為什麼……為什麼……你下來陪我吧……”
繩子猛然之間纏在黃魚脖子上,使勁的勒,拼命的勒!
黃魚瘋狂的咳嗽,只覺得脖頸幾乎要被勒斷掉。
不過他神志非常清醒,甚至心中還有一絲慶幸。
這女鬼,只不過是入夢而來。明她的修為很弱。
倘若有百年道行,直接就現身了,哪裡還用如此費事。
他咬破舌尖,一口舌尖血噴出來,夢境頓時消失。
醒來,時間是凌晨兩點。
已經四月份了,江城的夏來的特別早,大街上早就到處都是光著大長腿的姑娘。甚至有些寢室已經開了空調。但此時此刻,寢室裡如同墜入冰窟,寒氣襲人。
這是陰氣!
陳克友和孔振裹著床單,瑟瑟發抖,不過並沒有醒。
丑時第一遍雞鳴。
雞鳴之後,尋常鬼怪伏行,不敢妄出擾亂人間。
這是冥冥之中的律法。
現在子時將過,丑時馬上就來,證明今晚上算是沒事了。
黃魚給唐詩打了個電話。
秒通!
對面唐詩瑟瑟發抖的聲音:“魚魚……你也沒睡著麼?”
黃魚:“你還沒睡?”
唐詩:“睡不著。”
黃魚:“睡吧,今晚上不會有事了。”
扔羚話,黃魚重新倒頭就睡。
一大早上,陳克友開罵了:“瑪得,真是見鬼了,都四月份了,竟然差點把老子凍成狗。”
孔振:“咦?魚,你脖子上怎麼回事?”
黃魚起床,照了鏡子。
脖子上,一道繩子印,滿是淤青,觸目驚心。
陳克友:“我去!你丫不會是半夜趁我們睡覺,偷偷上吊了吧。魚,你敢不敢不作?兩大校花被你搞定了,跟那個狗屁孟瑤失戀算個毛線啊?”
黃魚的電話響起來。
接通,唐詩焦急的聲音響起:“魚,你沒事吧。”
黃魚:“沒事。”
唐詩:“你來我辦公室。”
黃魚:“什麼事?”
唐詩:“一言難盡,你來了再。”
唐詩真的嚇壞了。
她昨晚上,凌晨三四點,才迷迷糊糊睡下。
睡夢之中,以往的閨蜜米,懸掛在橫樑上,搖搖晃晃,如同盪鞦韆,吐著長舌頭,陰森森的笑著衝她喊:“好姐妹……來陪我啊……我好孤單啊……來陪我啊……”
唐詩不亮就醒來,到處給研究生同學打電話。
畢業之後就失聯的米,竟然真的是上吊自殺。
並且已經死了八個月。
也就是,半年前送給她香薰的那個米,壓根就不是一個人。
黃魚敲門進來了。
當唐詩看到黃魚脖子裡的淤血青紫痕跡的時候,眼睛一下子紅了。
五分驚恐!
剩下五分,則是感動。
她終於明白昨現在這個時候,她把三千塊信封遞給黃魚的時候,為什麼這個大男生接過去的時候那般的嚴肅凝重。
她開玩笑:毒蛇猛獸嗎?
毒蛇猛獸算什麼?能要人性命嗎?能殺人於無形嗎?
這個大男生收下三千塊,就等同於為她豁出去了性命啊!
唐詩擦了擦眼角的淚,問道:“魚,你沒事吧。”
“你有什麼事?有事事。”
仍舊那副冷冰冰的模樣。
但唐詩絲毫沒有感覺到冷落。她很好奇,好奇這個男生冷漠的外表之下,有著怎樣一顆火熱的心。
她笑道:“沒事,就是想問問你,什麼時候幫我針灸,你不是,還要一次才行麼?”
黃魚:“這裡?”
唐詩:“學校裡我有單人宿舍。”
黃魚:“針呢?”
唐詩:“帶來了。”
黃魚:“去宿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