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博的父親叫丁老實,不是綽號,真名。
丁博的爺爺給他取名的時候,寓意老實本分,能得善報。
果然一語成讖!
丁老實當工人安分守己了半輩子,夜班回來的路上遇見倒在血泊中的陳平安。
送醫院,墊付三千塊。
十年後,當年那個傷未好便從醫院消失的人,站在他面前,一躬到底,了一句話:“恩重如山,十年來銘記在心,不敢忘卻,今日終有資格來報。您要什麼?”
丁老實憨厚的抓了抓腦袋,笑著:“報啥報,過去那麼久的事了。”
陳平安躬身不起:“百年長壽,富甲江城,餘生夜夜笙歌,紙醉金迷可好?”
丁老實愣了半響,哈哈大笑:“你是個書先生?啥醉啥迷啊,真那麼幹,人還不廢了?”
陳平安仍舊躬身不起:“紫袍加身,言出為令,世人畏你如畏虎,可好?”
丁老實遞過來一支五塊錢的紅河:“老弟,咱可不想做老虎,做人有啥不好?吃的好,喝的好,夏有空調,冬有棉被。你要是真老哥有啥夢想啊,這輩子就想退休後在對面商場門口擺個煎餅果子攤。聽那玩意,比白領都來錢。”
陳平安直起身子,隔著破舊的窗戶,望向對街的商場。
他點上那支紅河,使勁抽了一口。
第二,那座高六層,一層佔地六千多平米的商場,更名換姓,成了丁老實的。
丁博搖身一變,從一個窮子,成了富二代。
丁老實誠惶誠恐,沒少叮囑兒子,他學歷低,不出啥深奧道理,最出彩的也莫過於跟電視裡學了句:博啊,咱不能坐吃山空,爹這輩子算是沒戲了,你還年輕,一定要有夢想,如果連夢想都沒有,那麼和鹹魚有什麼區別?
時候,丁博對這話嗤之以鼻。
坐吃山空?
什麼都不用幹,背後一個大商場,每個月靠收租金,頓頓吃銀子都吃不完。
夢想?
丁博有啊!
從見了陳嬌第一面的時候,夢想就有了。
他下定了決心,一定要把這姑娘追到手,這夢想當成畢生的追求。做不鄰一個男人,就做第二個。做不鄰一人老公,就想辦法拆散,娶二婚。
他不知道陳家有多少錢,他老爹也不知道。但丁博見識過陳嬌來的時候校門前一溜煙豪車的排場。
這姑娘就算是鳳姐芙蓉一流,他也絕對趨之若鶩。那是一個能讓人少奮鬥八輩子的大姐啊。
更何況,這個大姐絕代芳華,百媚叢生,是個尤物。
丁博把陳嬌當成一場戰役來打,這場戰役,要循序漸進,不驕不躁,關鍵時刻還要不擇手段!
他看著陳嬌和黃魚談情愛,淡定了很多,甚至一邊憋著滿肚子怒火,一邊還能插幾句話,做個談笑風生的模樣。
吃飽喝足,陳嬌去了衛生間。
就剩下丁博和黃魚兩個人了。
黃魚沒心思和他話,望著窗外。
丁博一臉微笑打量著他,好半響,道:“初次見面,你是嬌嬌的好朋友,嬌嬌是我妹妹,我這個做哥哥的,若是不送點禮物,就顯得太家子氣了。”
他摘掉手腕上的表,遞過來,道:“這塊歐米伽不算貴,七八萬吧。我戴了兩年,有點不想要了,你收著。”
黃魚皺起眉頭。
丁博笑了笑,從懷裡掏出一個錢包,把裡面的卡抽走,遞過來:“古馳的,兩萬,我用了一年,早就想換了,也給你。”
丁博接著表演:“咱倆身高體型都差不多。家裡還有些舊衣服,破鞋子什麼的,買的時候都挺貴的,扔也就扔了,一併給你吧。”
黃魚:“你想什麼?”
丁博:“呵呵……老弟這麼喜歡撿別人用剩下的東西,我想一定不會嫌棄的。破爛你都撿,這些可都是寶貝。以後對嬌嬌好點,她喜歡吃冰的,胃又不好,你讓她多喝點熱水。她晚上睡覺不喜歡蓋被子,你要幫她蓋一下。她不喜歡穿吊帶睡裙,不要勉強……”
尼瑪!
這就噁心了。
黃魚滿頭黑線。
其實在他心裡,對丁博的評價挺好的。
看到他和陳嬌秀恩愛,憋著氣不假,但最起碼人家能忍得住,還能當做沒事發生。
單看這份沉穩,就遠比一般同齡人強太多了。
然而轉瞬之間,三觀就被重新整理。
黃魚堂堂北鯤屍尊,自然能看出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