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場如戰場。這個圈子裡沒有槍林彈雨,沒有炮火連,但腥風血雨絕不會比任何地方少。
白老能在商界呼風喚雨,在另外一些光明照不到的領域裡跺跺腳地動山搖,一生就認準兩個詞,四個字:謹慎,務實。
他見過形形色色是的人,遇到過各種各樣的騙局,能在他面前擺的局,哪一個不是玲瓏剔透?
眼前這個乳臭未乾、大學生、專業學考古的年輕人怎麼看都太……粗糙了。
所以白老覺得,與其在他這裡浪費時間,還不如趁著能喘氣,把身後事安排一下。江城沒了他,那麼一大攤子,怕是要亂啊。
但最後這子的一番話讓他眼前一亮。
沒錯,就是眼前一亮。
白老有點相信他了。
並不存在什麼死馬當活馬醫的僥倖。
而是衝著這年輕饒自信。
他從不認為自己是那種火眼金睛,把什麼事情,都能看個通透明白的人。察言觀色,能知其心,甚至能鐵口直斷,判一個生死未來,榮華富貴。
太玄乎!那是方士卦師乾的事。
白老不信那一套。他是個務實的人,在山看山,在水言水。
所以他眯著眼睛笑吟吟的重新打量著眼前的夥子。
二十歲不足,大三學生,學的考古,並非醫學世家,對醫術一竅不通。聽過他一臉微笑過那句:你要是知道我是誰,一定不敢這麼了。
白老能肯定,這人不是傻子,相反,還挺聰明。
一個聰明人,到了這個份上,仍然敢能救他,至少有一半機率是有些本事的。
所以,黃魚剛才那番話,是自信或者是自負,已經不重要了。
白老:“兄弟叫黃魚?”
黃魚很明顯懶得廢話:“何首烏留下,三後找我取藥,提前禁食一,合水服下。”
白老:“不問問我什麼病?”
黃魚:“重要麼?”
白老一愣:“絕症啊。”
黃魚:“那多加二十萬。病好後,我要七十萬。”
白老哈哈大笑:“爽快!梁山,何首烏給他。”
黃魚接過何首烏,轉身離開,乾脆利落。
他急於煉製淬體丹。一旦達到淬體二重境界,便能一拳有千斤之力,具有神力,防禦力驚人,最重要的反應速度,將會是現在的十倍。到時候,就算是躲子彈,都輕而易舉。
至於救白老的事,易如反掌。煉製淬體丹的時候,隨便剩下一點藥液,都能祛除百病,排除體內雜質,足以讓白老百病不侵,生龍活虎。
回宿舍肯定不行,沒條件煉製丹藥。
黃魚攔了輛計程車,直奔山水一品。
剛好遇到安安和陳嬌準備出門。
黃魚直接開口:“廚房借我用用,不要打攪我。”
不等兩人話,黃魚便鑽進了廚房。
煉丹是個耗神費心的事情,鍛燒雜質,提取藥氣,聚集靈氣,每一步都要聚精會神,火候大,藥材的先後順序,新增的分量,必須精確無比,任何一個細微的環節出差錯,都會前功盡棄。
特別是沒有丹爐的情況下。
用一個砂鍋煉丹,怕也只有北鯤屍尊這種丹道宗師才能做到。
黃魚守著砂鍋,目不轉睛,這一蹲,便是十幾個時。
不知不覺,已經凌晨三點。
黃魚雙目中佈滿血絲,但望著砂鍋中金黃色的藥湯,心中歡喜。
必須要卡一個時間,來停掉火焰。
讓砂鍋的餘熱把液體蒸發掉,不能早一秒鐘。早一秒,水分多剩一分,功虧一簣。也不能晚一秒。晚一秒,半點焦糊,同樣功虧一簣。
然而就在這時候,廚房的門忽然被人推開。
陳嬌的聲音響起來:“喂,還沒好啊?人是鐵飯是鋼,失個戀,至於麼?”
黃魚心中猛地一震。
任何一點氣場,一點空氣流動,都會影響丹藥的成形。
房門開啟,空氣流通。
砂鍋下的火苗明顯一晃。
而其中的湯汁,靈氣頓時往外擴散。
沒有丹爐,阻止不了靈氣的擴散,但此時此刻,靈氣擴散的速度,比剛才快了兩倍有餘。
任何一點改變,都需要重新計算後續步驟,都需要做很多事情來補救。
黃魚沒工夫搭理她,一番手忙腳亂,停下火焰,目不轉睛的盯著砂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