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?”
二殿下一下子滅了聲音,這千兩黃金若真是遞送出去,那他府裡的一家老,下半年便可站在城門樓子上盡情地吸著西北風了。
可是這東西又的確是不能收,不然滿京城都會知他到一個下堂婦門前打秋風,收颳了千兩黃金。
所以瓊娘雖然再三堅持,可是二皇子最後到底是退了禮盒,也顧不得與財大氣粗的佳人清談,便急匆匆地走人了。
喜鵲在一旁看得分明,待得二殿下走了,便問:“姐,那麼貴的行頭,竟然要白白送人?”
瓊娘心道:送了又受不起,才能免得看故作多情才子的調情騷氣!
不過這話,自然是不能言,她便是眼角微微掃向喜鵲的髮髻簪的寡淡絹花道:“我看你前些日子,似乎也添置了些精緻的行頭,該不會都是自己買的吧?是哪個人送的啊?這怎麼現在不戴了?”
喜鵲被問得臉白白紅紅的,可是嘴裡卻乾淨利落地道:“以前不懂事,以後便都是自己買的了。”
瓊娘卻不想放過這話題,只喝了一口茶,突然問道:“那以前不懂事收下的……可是我哥哥給你買的?”
瓊娘這麼抽冷子一問,喜鵲果然毫無防備,立刻慌亂地跪下,瓊娘也不話,只慢慢飲完了茶後才,放下茶杯,垂著眼皮道:“都是怎麼回事,與我慢慢地來。”
在一旁服侍的翠玉聽了,也是被唬了一跳,直直望向喜鵲,心道:這個丫頭,怎麼這麼大膽,難道真是私自下里,跟孃家少爺有了手腳?這可如何是好?
喜鵲的眼圈也紅了,只跪在地上道:“姐,是奴婢的錯,先前您沒有嫁人時,奴婢便覺得少爺好,後來您嫁入王府,雖然與他不常見,卻心裡一直放不下他。不過奴婢自知卑微,原是不該招惹少爺的,前幾已經跟少爺清楚,叫他不要再給奴婢買東西,安心聽夫人老爺的話,娶個門當戶對的賢妻才是道理。”
喜鵲這麼倒豆子一樣的辭,砸得一旁翠玉直矇頭,便氣得衝過去狠狠拎提了她的耳朵道:“都是在些個什麼!只錯了,叫姐原諒你才好,個什麼的話,難道你不,少爺便不娶妻了?”
翠玉這也是跟喜鵲要好,才這麼氣急。前些日子,崔家的夫人似乎託人給崔家少爺了不少的親事,可是到了最後,那少爺都不同意。
現在喜鵲突然被瓊娘詐出這麼些個話來,叫人一聽,豈不是疑心是她攛掇著崔家少爺不娶?
要知道崔傳寶先前便有過被狐媚暗娼迷惑了心智,惹得崔家雞飛狗跳的先例,這喜鵲都是知情親歷的,怎麼就心思大的想要做崔家少爺的通房呢?
翠玉心裡發急,自然是要上去拎提著喜鵲的耳朵,讓那丫頭清醒著點。
可是喜鵲卻是一早便想好的,跟瓊娘道:“當年姐跟我爹孃籤的並非死契,這算時日,家裡的父兄積攢了錢銀,想著要替我贖身,我自己也是積攢了銀兩,算一算應該是夠了,自此離府後,絕不再跟崔家少爺有來往,若違此誓,當誅地滅,不得好死!”
瓊娘不動聲色,慢慢道:“我竟然不知哥哥與你什麼時候有的私情,你跟我一場,我也不能薄待你,若是爹孃肯,便收你入崔家通房便是。”
喜鵲卻是乾淨利落道:“謝過姐厚待,以前是喜鵲不懂事,只感情用事,卻沒有思量著自己與少爺的身份雲泥之差,但喜鵲跟姐一般,便寧可不嫁,也不願與人為妾,若是姐還心疼喜鵲,還請施恩放奴婢回家,與親人團聚。”
翠玉這下也沒話了。喜鵲與她不一樣,並非家養的奴才,而是來自鄉。
可是家裡雖然窮苦,喜鵲應該也是受父母疼愛養大的,身上自是帶著一股鄉野間的潑辣,平日裡也甚得瓊孃的喜歡。
哪裡想到,在姐身邊,別的沒學得全會,這等子傲氣學得十足,準備勾搭少爺在前,不願為人妾在後,難不成她還想做崔家的正妻,琅王的大舅嫂子不成?
我的啊!這丫頭的心思怎麼這麼的大啊!
翠玉細細思量,倒吸一口冷氣,只氣得瞪著喜鵲,想伸手打她,卻知這也是個倔貨,一時間不知該什麼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