瓊娘神色複雜地看著那位何姐的背影,心內一陣的煩亂。
她回了自己院落後,找來管家細細詢問了那位何姐。這才知道,她乃是楚邪的遠親,是他叔嬸的親侄女兒。
論起來,雖然她自幼寄養在楚邪的叔公家,也算是出身良好的姐,當初竟然肯沒名沒份地陪著楚邪一同入了皇寺,可見是有著真情的。
只是不知當初二人成事,是因為楚邪見色起意霸佔了遠親佳人,還是情投意合,情之所至。
再那個楚依依,也不是個省油的捻子,聽聞了院子是瓊娘佈置,便是臊眉耷眼地開始挑剔起了擺設物品。
瓊娘也不耐管家反覆通稟,只吩咐道:“什麼東西不好,便讓她自己去庫房裡換,總不好叫她以為,我這個嫂子氣,給她用了不好的物件。”
轉到了快下午時,琅王終於回府,聽聞了一起長大的表妹來了,很是高興,晚上便要在一起用餐為表妹洗塵。
他脫了朝服,換了便裝,洗漱了一遍後,才發現瓊娘有些心不在焉,便開口道:“堂妹剛來,一路上的飯菜應該也是冷熱不定,今晚倒是要你親自下廚,做些好吃的給她。”
瓊娘心道:給她挑選個擺設,都被全換掉了,這自己親手做的飯食恐怕是要膈應得堂妹反胃。
不過瓊娘在人情方面向來通透,自己一個剛嫁過來的新婦,哪有人家的堂妹親厚,現在開口楚依依的不是,只會糟了琅王的嫌棄。
是以也閉口不言堂妹今入府時的驕橫,只下廚依照琅王平日的口味做了幾樣的菜。
到了晚上,楚邪夫婦,還有楚依依和何若惜四個人圍坐在圓桌上。
楚邪與楚依依久未見面,自然是要打聽叔父和嬸嬸的身體如何。楚依依臉上的喪氣一掃而空,眉飛色舞講著江東老家最近的日常時事,而何若惜時不時面帶微笑補上一兩句。
滿桌子的其樂融融,倒是瓊娘一時插不嘴,不上話。她便徑自吃著自己的飯食。
那楚依依倒是有點眼色,在堂哥楚邪的面前,倒是沒有對瓊娘有不恭敬之處,還誇讚了幾句這飯菜可口,不愧出自京城裡有名的廚娘之手。
這話也是沒有毛病的,也只有瓊娘一人能聽出話裡包藏的鄙薄。
而那何所惜話也不多,大部分的時候,含情脈脈地看著楚邪,竟是情根深種,一時不能自拔的光景。
晚飯之後,楚邪心滿意足,覺得表妹倒是比較著從前又懂事了,便一邊泡腳一遍道:“依依向來眼光極高,江東才俊挑了個遍,也沒有可入眼的,眼看著蹉跎得快要十九,不可再耽擱了。你整日裡與京城的貴婦皆有交際,看看哪個合適,便可安排著相看。”
瓊娘一頓飯吃得有些不暢意,命翠玉取了消食的山楂陳皮丸,正在服用,聽了這話,沉吟了片刻道:“我雖是她的大嫂,可是年齡比她,恐怕是難有嫂子的威嚴,況且與她相處時日又短,恐怕難知三姑娘的喜好,要知道我為她佈置的院落,便不甚如意,今日命管家全都換了,這等婚姻大事,我更不好做主,還請王爺尋找一位可靠的近親長輩,代為把關挑選才合適。”
琅王怎麼聽不出瓊娘話裡的委婉之意,但君子不耐後宅之事。是在他看來,姑娘之間的置氣算得了什麼?楚依依本性不壞,兩人相處久了,自然姑嫂一家親,瓊娘這般往外推脫,難免有些心眼的嫌疑。
當下揚了揚濃眉,不悅道:“本王無其他同母兄妹,更無高堂父母要你操勞。今日來了家鄉的表妹,叔信任本王,才將三女兒的婚事交給你我來操勞。你這等推三阻四,叫本王如何與鄉里同宗交待?”
瓊娘聽話不投機,沒有言語,只從藥盒子裡又捏了個消氣的丸子出來,一口一口地往嘴裡嚼。
到了晚上就寢的時候,琅王以前全然忘記了之前的口角,權當沒事一般要摟著瓊娘睡。
可是瓊娘卻藉口要看書,在軟塌上半臥著不願就寢。
楚邪懷裡空虛,竟然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,最後到底是半哄半勸地奪了她手裡的書卷,將人抱上了床榻去。
到鄰二日,瓊娘晨起時,琅王已經早朝去了。
她想了想,命翠玉從鋪子裡挑選了幾件京城裡最新式樣的衣服,還有胭脂水粉一併給三姑娘送去。
這位江東來的三姑娘眼光奇高,可京城裡見慣了美色的各家子弟也不是娶不到媳婦的苦漢子。
依著楚依依原來的穿衣品味,只怕連各家夫饒那一關都難以過去。
可過不多時,翠玉面帶氣憤地走回來道:“王妃,那位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