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那些個,有幾個是能立住的?依著本王看日後繼承大統的必然是琅王……本王素來跟他不對盤,只怕到時,他也不會跟本王顧及什麼兄弟情長了!”
魏申落下一字,穩坐釣魚臺般悠哉道:“大皇子放心,就像你之言,除非他起兵造反,否則大殿之上的那個位置永遠都輪不到他做。琅王乃私生子,名不正則言不順。他有著聖眷,平日裡自然無人會與他作對,但大家都是讀了聖賢書才做的官,祖宗法典在那,劉氏的宗廟未倒了,若是聖上真的發瘋立他為太子,百官必然群起而攻之。”
說到這,他接著道:“大皇子,你便是太心急了,卻忘了細細琢磨那楚邪是何等性情的人。那是頭牽著不走,打著後退的倔頭毛驢。你當他有心為帝?依著老朽看,他如今便是如鄉農一般,老婆孩子熱炕頭罷了。”
劉熙聽得眼睛一亮,又疑惑道:“那外祖父你為何要本王一力在皇帝面前讓楚邪認祖歸宗?”
魏申慢慢道:“這便是必須要走的堂會場面,不然這般捂著誰也不說,便如河面冰封,暗流湧動,說不出有什麼變數,那不如趁早挑破,也是幫陛下梳理了立儲的心思啊!明日你便奏請立琅王為太子,那樣必得聖上歡心和琅王的善意,而群臣反對,讓聖上絕了此心,我們再慢慢,殿下自然還會被立為太子。”
兩人又詳細商量了明日朝堂上的應對,劉熙才起身回府。
第二日早朝,正是商議冬初宗廟祭祀事宜。往常每到這時,也是皇室劉家族譜續寫添丁之時,滿一歲的皇家子嗣,便可歸入族譜之中。
所以今日乃是小朝堂,站立在這的也都是禮官、朝中幾位大員和劉氏的宗親。
劉熙看準了時機,突然出列,向聖上到:“陛下,今日兒臣常聽到百姓妄議琅王,傳乃是皇室中人。此本我皇傢俬事,不合在朝堂講述。然琅王天縱奇才,幼年從軍,而攻必克,戰必勝,江東匪患反掌滅之,兼勤政愛民,善為政事,匪患天災之後,江東僅三年便安居樂業,路不拾遺。天賜奇才於大沅,若得為萬歲之義子,則天下幸甚,百姓幸甚。為大沅計,聖上當不拘一格,收其宗廟,列入我劉家子嗣。”
劉熙此話說完,平靜的朝堂立時便似群峰起舞一般,響起一片嗡嗡聲。
聖上起初聽他提及市井傳言,自家的私事好似大沅朝上下都知道一般,心中不悅。但聽他最後說道收琅王入皇室,卻不提私生一事,只算作了義子,卻是頗和自家心意,臉上覆掛上笑容。
只是聖上的笑容還未褪下,一個御史出列上奏:“聖上,臣以外安西王所言欠妥。百姓妄議聖上家事便為不敬,當罰之。而琅王乃楚家後人,斷無入譜皇室只可能。”
許多皇族臣子也皆出列上奏,意思大同小異,都是不同意讓琅王入了劉氏的族譜。
這楚邪乃是皇帝私子之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,若是皇帝再讓楚邪歸入到了皇室宗親的族譜裡來,簡直是讓楚邪直達天庭,離未來取而代之,篡權奪位之時還有多遠?
這等名不正壓不順之事,但凡是有點公正耿直之臣,都是不能答應的。
聖上見如此多重臣反對,臉色不由暗沉下來。
劉熙點了這把火後,便退至一旁,和魏申作壁上觀,看群臣情緒激昂,群起反對。
琅王聽到劉熙所言時,開始是滿臉怒氣。
在他看來,自己的身世乃是恨不得埋入土中的隱秘,可是劉熙卻是賣好地將自己的私隱暴露人前,豈不是變相羞辱他的父親楚歸農?
琅王雖則無什麼稱帝的野心,可是面子大過天。
既然大皇子這麼願意當善解人意的孝子兒臣,那麼就別怪他不客氣,揭一揭他那外祖家的老底兒。
待得老臣子說得唾沫橫飛之際,琅王亦出列上奏道:“聖上,百姓愚頑,只可使由之,不可使知之。朝堂大事,豈可任市井流言。臣年少而慈母見背,父不娶而獨養之,及長,而立為琅王。父母生養之恩,重於泰山。臣未及奉養父母,以為遺憾,豈能再任父母清譽毀於小人之口。還望陛下聖明,而且……如今邊關突然隱情,諸位都是朝中重臣,怎可將時間浪費在大皇子這等沒頭沒腦兒的提議上?”
這時有人問到:“邊關除了前些天日子出的定親不成的鬧劇,不是一向太平得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