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太醫請了過來,只發現自己的父親已經沒了生息,賈赦當時就趴在賈代善的遺體上如同孩子一樣,哭了一通。
“大哥”賈敏一下撲進賈赦懷中,她還是不能相信,父親就這樣去了,她還記得,她時候被父親放在他肩膀上撲蝴蝶,還記得父親外出領兵一身戎裝,還記得在她出嫁前夜,父親,如若林家那子敢欺負你,你就回來,父親會給你出氣的,在林家,儘管硬氣一些。“父親、父親怎麼會忽然、忽然這樣?”賈敏哭得不能自己。
賈赦拍了拍賈敏的後背,眼淚也落了下來。
賈敬來的最晚,畢竟,他身為禮部尚書,手上的事兒比較多,雖然到賈敬這裡,榮國府和寧國府已經出了三代了,賈敬還是打算給賈代善服功三個月。
賈敬過來的時候,看著榮國府的白帆,嘆了口氣,二叔的死,慶幸也慶幸,不幸也不幸,江南整個要被擼了,如今官場正是動盪的時候,賈家正好可以趁此機會,避開這次動盪,可是,二叔就是整個賈家的守護神,二叔一去,賈家和太上皇的關係也要就此斷開了。
“父親”賈珍看到賈敬過來了,心中終於鬆了口氣。
“究竟怎麼回事兒?”過去給他報信的廝含含糊糊的,只老太爺去了,可是,為什麼去了?他前兩還來看過聊,雖然還是虛弱,但是,不應該什麼徵兆都沒有,就直接去了。
“今日政叔過來了,他他想去江南,二爺爺聽到後,一時生氣,所以……”賈珍覺得有些羞愧,就當著他的面,他都沒有護好二爺爺,是他的過失。
賈敬把目光向跪在靈堂的賈政看去,賈敬嘆了口氣,道:“我知道了”。
“對了,二爺爺還留下了一封信”賈珍把信拿了出來,交給了賈敬。
賈敬把信接了過來,開啟看了,信上寫道:“吾,今年六十餘矣,半生戎馬,蒙上信之,生亦有成,吾有二子……”大意為,我今年六十多歲了,半生戎馬,蒙上皇信賴,一生也算有成就,我有兩個兒子,四個女兒,最牽掛的是前面三個女兒,嫁的遠,也不能多照拂一二,實屬遺憾。
我最喜歡的是最的女兒,聰明伶俐,最是像我,可惜,是女兒身,至於兩個兒子,都是為官者,不求你們飛黃騰達,只求你們謹言慎行,在朝為官,一個不慎,就會牽連全家全族,望你們牢記。
我兩個兒子和最的女兒都有了自己的兒子,在子孫方面,我也沒有什麼好牽掛的了,這些孩子是我們賈家的希望,所以,我也想給這些孩子留下一些東西,我為官多年,也算是有私產,私產中,五成交予璉兒,畢竟是榮國府的長子嫡孫,這些財產由珍兒媳婦保管,等璉兒日後成家,再交由璉兒自行處置。
剩下的五成,次子的一雙兒女,一人一成,麼女的兒子一成,東府敬兒的兒子瑤兒一成,東府珍兒的兒子蓉兒一成,希望這些孩子,能支撐起家族,成為朝廷的棟樑之才……。
賈敬一口氣把信件看完,眼睛裡含著的眼淚一下流了下來,賈敬將信件收好,放在衣袖之中,然後直接向跪在靈堂中的賈政走去。
“為什麼要去江南?”賈敬跪在賈政身邊,直接問道。
“只是因為在工部不太好,江南富碩,好攢政績”賈政又把這套辭搬了出來,有些東西,你得多了,你自己也會認為,就是這樣,最後變得理直氣壯。
“真的如此麼?”賈敬繼續問道。
“不然還能有什麼?”賈政不悅了。
“呵,你工部都沒辦法自己處理好,怎麼有這個自信能去江南?你知道現在江南外頭有多少家勢力在爭奪嗎?不僅僅是忠順親王,還有當今皇上的外家,還有皇后的孃家,還有後宮那些妃子的孃家,江南官場雖然現在倒了一個,還會有下一個,你究竟是哪裡來的自信?”賈敬很不客氣的直接點了出來。
賈政沉默了片刻,道:“我去了江南肯定能做好”。
“誰給你的自信呢?忠順親王嗎?”賈敬並未把目光轉向賈政,而是看著上方的輓聯,繼續道:“我真的弄不懂你,你參與奪嫡,我能理解,畢竟,榮國府的爵位不是你的,你想要奮鬥,想要出頭,從龍之功是一個捷徑,可是,我不能理解的是,為什麼你會選擇忠順親王,尤其是在當今皇上登上皇位已經這麼多年了,皇位基本上已經穩固,即使是太上皇還在,他也不能直接廢了皇帝,改立忠順親王,即使太上皇在不滿,也只會讓皇帝退位,讓他的兒子接人皇位,而不是改立忠順親王”。
賈政抿了抿嘴,道:“為何不可能,太上皇在後宮最寵愛的是甄太妃,忠順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