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大概一炷香的時候,婆子才離去,紅袖很明白,婆子並不是真心想和她嘮嗑,而是怕她離開後,自己把湯藥吐出來,一炷香的時間,她想吐,也吐不了了。
“珍兒今天又去姨娘那裡了?”賈何氏問道。
“是”桂嬤嬤也覺得有些無奈,自家少爺什麼都好,就是在女色上有些拎不清,這都什麼時候了,萬一讓老爺知道了可怎麼是好。
“珍兒是個好的,就是對待女人太心軟了一些,等下你去敲打敲打那些姨娘,如若她們一直不安分,我也不介意,在夏姑娘進府之前,送兩個人去莊子上”賈何氏道。
“奴婢明白了,會把這事兒辦好的”桂嬤嬤道。
“還有,錢家的事情追緊一點”賈何氏道。
“奴婢明白”提起錢家,桂嬤嬤輕笑了一下,也就五萬兩銀子,整個錢家都動盪起來,也是搞笑,錢大人一走,這錢家,還真是一日不如一日。
此刻,最為難的是錢母,錢家一共五房,二房和五房是庶出,不足為慮,可是一三四都是她肚子裡生的,這三房鬧得很是不愉快,就五萬兩銀子,鬧得兄弟相殘,都想得到五萬兩銀子,她的佈局,就因為這五萬兩銀子完全給破壞了。
她很清楚,同意書最終還是要給的,她想拖一會兒,最後,藉著給同意書的條件,再送一個女孩進賈府,錢家自從老爺死了,再也沒有一個能支撐起家門的人了,但是,只要和賈家的這根線不斷,他們總能支撐過去的。
這也是兒子上門找賈家要嫁妝,但是她不上門,過後還親自上門賠罪的原因,賈伯爵是正人君子,看在老爺的面子上,如她所想,確實壓下去了,原本憑藉賈伯爵對老爺的愧疚,她還可以謀劃更多的,可是自己的幾個兒子卻等不得了,即使日後分家,佔最大頭的長子,也是等不得了,就為了五萬兩銀子。
這些日子,錢母蒼老得厲害,府中所有的人都不理解她的苦心,這幾日,她居然還聽到幾個下人議論她,說她牝雞司晨,管得太多,一大把年紀,還抓住權利不放云云,錢母明白,是有人故意讓她聽到幾個丫頭的談話的,錢母只覺得累了。
錢母到底沒抗住,由著他們去了,錢母鬆口,同意書第二天就被送到桂嬤嬤手中,賈何氏看到同意書,也如她承諾的那樣,拿出了五萬兩銀子,這五萬兩銀子,也買斷了賈府和錢府,最後一點聯絡。
“你這個毒婦,你居然敢把我從床上推下來”賈珍又氣又痛,用手指著夏露。
賈何氏一聽,居然是夏氏把自己寶貝兒子推下床的,那還得了,剛想直接闖進去,結果被賈敬給攔住了。
夏露這輩子到底是習武之人,耳朵可比上輩子敏銳得多,她已經覺察到外屋不對勁了,委屈道:“可是,不是相公自己踩空的麼?怎麼怪我?”。
“你這個毒婦居然還不承認”賈珍氣得不行。
“好好好,都是我的錯,相公彆氣壞了身子,日後,相公想去誰屋子裡,我再不說一句攔著的話,知道相公自己從床上摔下來丟了面子,相公儘管推在我身上就好,別白白氣壞了身子,相公是公公婆婆心中的寶貝,相公氣壞了身子,公公婆婆也會傷心的”夏露一副受氣包的模樣,眼底卻帶著笑意。
夏露說道去別人的屋子裡時,賈珍有一瞬間的不好意思,但是想到,自己居然被這個毒婦弄斷了腿,他怒從心中起,道:“我想去誰屋子裡就去誰屋子裡,夏氏,你身為主母,還敢嫉妒不成”。
“不,相公想去誰屋子就去誰屋子,相公是對的”夏露聲音帶著些許委屈,可是眼睛卻沒有。
“你知道就行”賈珍有些得意,看到剛剛還是母老虎一般的女人,現在伏低做小,他心底十分得意,感覺自己的腿都沒有那麼疼了,“看著你現在表現不錯,你弄傷我的腿的事,可以寬大處理”。
“是是,都是我的錯,相公的腿是我弄斷的,絕對不是不小心從床上摔下來摔斷的,相公想怎麼懲罰就是了,千萬彆氣壞了自己的身體”夏露道。
賈珍聽著這話,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勁,這時候,兩人的寢屋的門被推開了,只見自己的父親母親臉色鐵青的站在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