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餐很快就結束了,醫者患者在醫所裡穿梭。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,他們形形色色,忙忙碌碌,偶爾可以看見身穿病服的病人在家人在陪伴下來花園裡散步。 初令把拜一拋在藥圃,一個人往醫所主樓走去。 現在很多的藥師都被他派去了邊區和貧民區,他作為藥師長,也會從辦公室裡出來為皇都的異能者療傷治病。 “藥師長,中午好。” 夫恩剛剛結束休息時間,去往藥師長辦公室的路上剛好遇到了大廳門口的初令。 初令注意到抱著醫案的夫恩,點頭道:“中午好。” 初令認真聽著夫恩給他報著下午的所有行程,二人走進主樓,路過大廳,拐彎去往中央的電梯。 “前不久,皇城學院等十所院校送來了今年的學員名單,一共二十人,剛才醫所的考核成績排名出來了,第一名有些特殊,她……” 夫恩按鈕剛剛按下,一陣破空而出的喧譁打斷了他的話,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。 “你相信我!這個孕婦不能打麻醉!” “快走,這是醫所,別在這大聲喧譁。” 女孩的聲音很大,正值午休,大廳沒有多少人,經過的人聽見兩個人的爭吵都探頭過來一探究竟。 隨著叮的一聲,電梯門應聲開啟,初令並沒有上去的意思,目不轉睛的望著爭吵聲音的來源方向。 夫恩注意到初令的視線,道:“好像是一樓手術室那邊。” 夫恩觀察了一會兒,仔細聽了幾句,聲音越來越大,在空蕩的迴廊裡尤其響亮,爭吵在醫所顯得突兀。 在初令沒有出聲質問之前,夫恩低頭道:“我現在就過去……哎……” 話還沒有說完,初令已經先一步往女孩的方向走了過去,夫恩嚥下沒有說完的話,抬腿跟了上去。 “您是病人家屬嗎?” “我不是,但是……” “您不是就別在這裡搗亂了,快走吧。” 女孩梳著很短的馬尾,光滑的額頭上急出了一層薄汗。 因為醫助的不相信,她憤怒不已,語調激昂,氣紅了臉頰,皺緊眉頭道:“我上午來的時候遇到她,我知道,她體質不同,不能打麻醉。” “姑娘,別為難我了,手術已經開始了,這裡不是你能闖的,有什麼事情我去和醫師說,你先離開。”醫助是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青年人,他盡力攔著想要衝破他阻攔的女孩,面露難色。 “那你快去說啊!”女孩狠狠推了醫助一把,用手裡的校服開啟醫助拉她往外走的手,讓他趕緊進去傳達這個訊息。 “好好好,您先離開。”顯然,這個醫助並不相信女孩的話。 一看女孩的模樣,就可以斷定她是一個正在上學的學生,他自然不敢因為這樣的人去打斷手術。 “怎麼回事?”一道穩重低沉的聲音從女孩身後傳來,瞬間定住了兩個人的所有動作。 醫助率先反應過來,忌憚在藥師長面前失了分寸,他顧不得身旁搗亂的人,放下抓著女孩胳膊的手,慌忙道:“藥師長。” 聽見這個稱謂,女孩身體一頓,扭頭去看,說話的人就站在她身後,她抬眼,看清來人的面貌,愣神片刻。 這就是醫所的藥師長,他頂著全部藥師家族施加的壓力,派遣大部分藥師醫師去救助貧民區的瘟疫,並在所有的貧民區裡開設了醫藥所,就像初生的太陽照耀了皇都黑暗的角落,把活下來的希望給了全部的人。 初令低頭看了一眼直爽倔強的女孩,淡定冷漠的眼神有了一絲波瀾,轉瞬即逝。 夫恩偏頭問了醫助幾句,得知前因後果,意識到問題的嚴重。 “她自己說了……沒有藥物過敏史。” 女孩反應過來,大聲反駁道:“一個沒有讀過書的婦人懂什麼?!” 她意識到對這個年輕的醫助說再多都沒用,把目光鎖定在有話語權的初令身上,焦急道:“這個孕婦是高敏體質,對麻藥嚴重過敏。” 夫恩大驚,他感受到身前初令的氣壓低了幾分,聽見藥師長的嚴厲質問:“術前沒有對她進行皮試或過敏測試嗎?” “我不知道,應該做了……” “應該?”初令目光一冷,這種低階的錯誤。 “他們沒有做!我和她聊天的時候才知道這個孕婦很容易過敏,她曾經在家用過一點麻藥處理傷口,我聽她對不適反應的描述,是麻藥引起的過敏反應。” 初令冷聲問道:“手術開始了嗎?” 聞聲而來的醫師和醫助在身後和夫恩交代情況,聽見初令的問話,夫恩忐忑的上前,緊閉雙眼回答道:“病人剛剛進去,主刀醫師是……三級醫師,在無菌室準備。” “主刀醫師和藥師最起碼二級以上,誰讓你們隨意打破規定的?”初令的臉色寒的掉渣,他沒有時間聽他們解釋,大步往手術室裡的無菌室走去,“我來主刀。” “明白,我立刻通知下去。” 望著初令離去的背影,夫恩手心的汗浸溼手裡的紙張,被捏的皺皺巴巴,他扭頭看了看低頭沉默的幾人,搖搖頭。這章沒有結束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