呈給臨鄉侯一觀。於是何人入席,又有何所賀,一目瞭然。
便有一士人,取竹片在手,衝笑呵呵的某家主人平揖道:“敢問東主,只需寫上姓名、賀詞,便可入席?”
見他雖布衣白身,卻相貌堂堂,自有氣度。富商不敢怠慢,這便下階回禮:“然也。”
“不取分文?”士人又問。
“分文不取。”富商又答。
士人想了想,又道:“不知此筵席為何人所設?”
富商笑答:“乃為殖貨裡臨鄉侯娶七夫人設。”
“請問,東主與臨鄉侯有何干系?”
“互為鄰里。”富商面露得色。
“哦?”士人微微一笑:“僅此而已?”
富商卻笑著點頭:“僅此足已!”
見富商言行不似作假。士人這便提筆寫下:潁川戲賢。恭祝臨鄉侯西域之行,馬到功成。
吹乾墨跡,這便交還給富商。
富商雙手接過,恭送士人入席。
類似場景,時有發生。
總有人將信將疑,取竹片在手,寫下名字、祝詞。便被主人歡天喜地,送入筵席。酒足飯飽,告辭離去。竟一路暢行無阻。出殖貨裡,再回望人聲鼎沸的流水長席,方才信以為真。各自嗟嘆。所謂千金博一笑。各家東主撒下千金,只求為臨鄉侯一賀。
人望如此,夫復何求。
見白衣士人,舉杯暢飲,神情自若,氣度異於常人,富商這便親來斟酒。
白衣士人坦而受之。
待酒足飯飽,這便起身。引歌自去。
富商長揖恭送。起身後,這便取竹片再看:“潁川戲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