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父,亦如此說。”
“速速引路,遲恐不及。”陳珪半真半假。
蒼奴不敢怠慢,親引二人前往。
遙見鬱洲山,鬱鬱蔥蔥,山環水繞,恍若海中仙島。居東已草創津渡。泊有數艘海船。待海船停穩,蒼頭遂引父子二人登島。
少頃,便有一年而立之人,白麵髭鬚,溫文爾雅。不疾不徐,趕來相見:“麋竺見過二位上官。”
父子還禮,陳珪言道:“老朽白身。我兒乃州中典農校尉。”
“莫非是湖海之士陳元龍。”麋竺果然博聞。
“不敢。”陳登言道:“冒昧到訪,麋君海涵。”
“請廬中一敘。”麋竺伸手相邀。
共入草廬,賓主落座。婢女奉上香茗,麋竺以茶代酒,舉杯相敬。
蜜漿薊茶,沁人心脾。止渴生津,回味悠長。
半杯入腹,陳珪嘆道:“上邦風物,名不虛傳。”
麋竺聞絃歌而知雅意:“薊國名產,名實相符。”
陳珪笑問:“君識薊王乎?”
“薊王赫赫威名,天下誰人不知。”麋竺笑答。
陳珪試問道:“若能解君心腹大患。麋君,何以為報?”
麋竺不動聲色,反問道:“某,何患之有?”
“若無大火,何必人財遽出。如無大患,何須出海避難。”陳珪笑道。言下之意,麋氏塢堡不住,反圍亙築城,將家入海,遁入鬱洲山中。必知大禍臨頭。
麋竺肅容下拜:“公,真乃奇士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