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必與此事相干。”
程中大夫幡然醒悟:“莫非,張讓已暗中拉攏薊王入夥?”
“此處存疑,老父亦難以相信。”程璜似自言自語:“依薊王之為人,必不願裹挾其中。奈何……”
“阿父莫急。”程中大夫寬慰道:“或不日,當見分曉。”
“女兒言之有理。此事成或不成,必見端倪。那時,只需按圖索驥,便可知誰勝誰負。再下重注,保家門一世富貴。”
“十常侍那邊,又當如何?”程中大夫問道。
“女兒萬毋妄動。”程璜急忙叮囑:“勝負未分時,首鼠兩端,乃取禍之道。只需固寵新帝,察言觀色,側耳傾聽,再出宮告知為父,足以。”
“阿父之言,女兒銘記於心。”程中大夫遂打定主意。話說養父程璜,宦海沉浮,歷經四帝,仍屹立不倒。求生之術,足見一斑。
待養女告退,程中大夫這便出府。車入永安宮,面見竇太后,細說時局。
“新帝聰慧,故將薊王排除在外。而張讓等人卻偏反其道而行之。”竇太后自簾後言道:“即便十常侍得逞,亦難長久。若新帝不存,薊王必血洗洛陽。”
程璜拜服:“太后真知灼見。老奴拍馬不及。”
“先前,何後屢召道人史子眇入西園,可曾查明用意。”竇太后又問。
“或與群仙會相關。”程璜言道:“恕老奴無用。西園外鬆內緊,何後有大將軍親信守護。外人無從染指。亦無法窺聽。”
“聞薊王立方技館,求天下經方。又拜王充門徒為元素令。乃是以‘神滅無鬼’制衡‘神鬼之術’也。換言之,薊王並不信神鬼。”竇太后,果非常人。
程璜靈光一現,頓時領會深意:“薊王不求長生,只求有用經方。若有人假託神鬼,暗中取利。必令薊王深惡痛絕之。”
竇太后不疾不徐,心如止水:“先賢曾言:‘天作孽,猶可違;自作孽,不可逭。’今漢不毀於外患,卻毀於宮牆之內。”
程璜張了張口,一時竟無言以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