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薊王言‘取之於民,用之於民’。諸位,以為然否?”
便有堡主起身答話:“明廷所言極是。先前之所以拒不納賦,只因外有黃巾流寇,內有貪官汙吏。可謂外憂而內患。如今外憂內患,悉數剪滅。我等自當足額補齊。”
“諸位,以為如何?”
“我等,皆如此想。”
縣令欣然點頭:“又聞縣中百姓,多避入塢堡,淪為奴僕佃戶。可有此事?”
“確有……此事。”貴人當面,如何敢隱瞞。
“悉數放歸,既往不咎。如若隱藏,數罪併罰。”縣令擲地有聲。
“喏!”
“與我滿飲此杯,請。”縣令舉杯相邀。
“請——”眾賓客同聲回敬。
落杯後,縣令目視東席:“黃丞何在。”
“黃邵在。”黃邵起身答話。
“今日未赴宴者,明日請來一見。”縣令輕描淡寫。
“喏!”黃邵殺氣騰騰。
夜宴歡聲笑語,盡興而歸。
翌日破曉,數千精卒,堅兵利甲,殺奔而出。
所向披靡,攻破塢堡。將一未曾赴宴堡主,舉家押回。堡中積糧,皆分與奴僕。兼併良田,皆還於佃戶。又遷千戶黃巾眾入住堡中,屯田自守。
如此反覆。三日破五堡。分遷黃巾五千戶。得金玉珠寶,絲綢銅錢,兵器甲冑無數。縣令犒賞三軍,一時歡聲雷動。士氣衝冠。
以戰養戰,黃巾得心應手。與先前之大不同,便在“師出有名”。
縣令乘勝追擊。四下敕令。
近郊小股黃巾,紛紛來投。日聚數百成千。積少成多,不斷壯大隊伍。再破五堡。共計分遷萬戶黃巾眾,與堡中原有居民雜居。塢堡遂改城邑。稱“黃巾塢”,或“黃巾固”。
“漢末黃巾保聚於其地,因以為名。齊人謂壘堡為‘固’。”
換言之,黃邵或是齊人。
縣令一時名聲大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