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屬對立陣營,早已殺紅眼。
河洛死士悉數被殺後。新帝唯有仰仗二宮虎賁。虎賁中郎將王越,亦不負聖望。麾下精銳,以寡敵眾。絲毫不落下風。
西園衛亂箭如雨,阿閣內虎賁居高下射。飽經摧殘的阿閣,遍插箭羽。戰死者層層高掛,猶在血滴。
刀劍無眼。百官不敢置身大平座,紛紛避入樓內。新帝身旁,只剩王越與何進。餘下兵士,或分佈樓層,居高下射。或下樓廝殺,與西園衛白刃血戰。
陣後趙忠,被叢叢板楯護住周全,猶在不停高呼:“殺入阿閣,封萬戶侯!”
西園衛畢竟人多勢眾。虎賁郎倒一人,缺一處。唯有以命填缺。圍繞阿閣臺基的戰圈,越發薄弱。眼看崩盤在即,新帝終令王越下樓壓陣。
如此。大平座上,只剩陛下與何進二人。
偷窺陛下後背,何進額角汗如雨滴。
許攸先前耳語,在腦際不停迴響,愈發清晰:“阿閣兵亂,千載難逢。大將軍需細思量:‘只誅宦官乎’?”
只誅宦官乎?
只誅宦官乎!?
只誅宦官乎?!
“若趁機弒君,嫁禍十常侍。內外禍患,一併剪除。那時,朝中大權盡入我手。大漢帝位,亦為太子所得。二全齊美,何樂不為。”心念至此,利慾薰心。
何進出身屠戶,慣持刀主宰。換作旁人,許不敢弒君。然此時此刻,何進卻惡向膽邊生。
手握劍柄,亦步亦趨,走向新帝。
樓上樓下,酣戰一處,無暇他顧。避入樓內的百官,擁擠成團,亦無從得見。新帝牽掛戰局,更心無旁騖。
便在此時,何進奮然拔劍,直刺新帝后心。
眼看便要血濺五步,危急關頭。新帝竟閃身避過。
“呃?!”便在何進目瞪口呆時,新帝回身一劍。
鬢須寸斷。
耳根一痛,右耳已被斬下。
“啊——”何進劇痛捂臉,踉蹌後退。
新帝仗劍獨立,雙目泛紅:“大將軍,自尋死路!”
千算萬算,棋差一招。豈料新帝,竟是劍擊高手。個人勇武,遠超屠夫何進。
何進劇痛鑽心,不管不顧,一聲怒吼:“王匡何在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