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字亮。整個山頭,夜放豪光。
“北雁南歸,紫氣東來。”先前,沒鹿回單於入京朝拜,居於“雁歸館”。西域使團千餘眾,則入“紫墀館”。取樂府詩“靈正丹帷,月肅紫墀”之句。
“館,客舍也。”
前後樓館,左右附樓,連以垣牆飛閣。居中亭臺樓閣,碧水環流。分,通鋪、雅室、精舍、貴賓閣。一館之大,足可容納數千客旅。上至館中主事,下到僕從婢女。便是好婦酒保,庖廚傭工,皆喜笑顏開,殷勤備至。怎一個賓至如歸了得。
天梯直升,雅室對列。房門錯開,窗明几淨。再入大平座,居高遠眺皚皚京華,素裹銀裝。便是自稱見多識廣,原羅馬貴族,亦嘖嘖稱奇。
王室貴族,不出意外。然尋常人等,能居於此,當真聞所未聞。
絲路聽聞,薊國興二十等爵,國內新生爵民。本以為,類羅馬公民。不料二十等爵,竟適用於全體國民。凡編戶齊民,便可積功至相應民爵。甚至為候,亦不是夢。雖說“非功不侯”,“非劉不王”。能不另行設限,廣予齊民,進身之階。古往今來,聞所未聞。
士、農、工、商,卒,大量進爵。與齊民上下勠力,為大國之基。
於是乎,在齊民與列候、封君之間,產生新階層。以取代尾大不掉,大發國難財的遍地宗賊。輔以“分戶不析產”之《圩田制》。最大程度的分散了宗族聚力,消滅宗族鄉黨之害。
試想,家中諸子長成,皆可遷往新城,自立門戶。相聚少則百里,多則千里。如何能聚成宗族。薊人包羅萬種,又如何能湊成鄉黨。
山頂國賓館。
聽聖火女祭司阿奇麗婭並黑夜女王英妮娜,將道聽途說,娓娓道來。
羅馬皇后,奧古斯塔魯琪拉,一聲長嘆:“此人可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