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取信天下。”胡毋班語速飛快。
“凡我朝詔命,皆錄二書。一書授出,一書留存。是否矯詔,一查便知。”黃綱氣定神閒。似勝券在握。
“嘶……”胡毋班已會其意:“莫非,黃大人此來,便是要託黨魁,暗查此事。”
“此其一也。”黃綱正色道:“主公先前舉兵鞠城,乃為除宦官之禍。傷及宗親百官,亦非我主所願。今,薊王不辭而別,傳聞身中仙術,長睡不醒。何董二戚,欺少帝年幼,爭權奪勢,多行不軌。眼看便有折足覆餗之危。若我主重登大位,撥亂反正。二戚之爭,可休矣!為江山社稷,長久計。國相當說(服)黨魁,扶立英主,再續國祚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胡毋班心領神會。只需坐實《廢帝詔書》乃是矯詔。合肥侯並未真被廢黜。如此,只需黨魁牽頭,黨人群起上疏,再繼帝位,水到渠成。
更何況。如今朝中董驃騎雖佔得先機,然卻無必勝之力。合肥侯乃董太皇次子。心向董氏,順理成章。只需重扶合肥侯登基。董氏一門,必勝矣!
更有甚者。合肥侯夫人,乃出汝南袁氏。若再加名門相助。何氏勢單力孤,如何能敵。
思緒如脫韁野馬。胡毋班竟一時神遊天外。
見時機已到。黃綱又添一把火:“國相滿腹經綸,當世人傑。卻屈居侯國,百里之地。若主公登基,國相從龍有功,他日位極人臣,執掌天下權柄,一展治世長才,亦未可知也。”
熙熙攘攘,利來利往;人為財死,鳥為食亡。
重利之下,無人免俗。
一聲長嘆,胡毋班起身離席,南向肅容下拜:“臣,遵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