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妖人所害,靈臺受損,長睡不醒。焦慮憂思下,竟一病不起。所幸有前太醫令張奉,細心診治,這才轉危為安,略見好轉。
“阿母今日無恙否?”竇太皇捧藥上前。
“無妨。”榻上諸母,展顏一笑:“倒是我兒,心累否?”
將湯藥吹溫,竇太皇言道:“宮中歲月,習以為常。”
“先前若非賈詡阻攔,你我母女,早已遠走高飛。如今身陷囹圄,朝不保夕。且我兒又身負禁中絕密。稍有不慎,恐難善終。”諸母言道:“聞薊王已醒,少帝何時喚歸?”
“依我之見,薊王難回。”竇太皇實言相告。
“何以見得。”諸母停藥相問。
竇太皇輕聲道:“少帝既奪二戚之權,又掌洛陽之兵。無人掣肘,何其快哉。又如何肯將一朝之政,拱手於人。除非洛陽生變,薊王恐畢生難入八關一步。”
“利慾薰心,莫過如此。”諸母一聲長嘆。
須臾又低聲問道:“女兒之事,欲瞞到何時。”
母子自無秘密可言。竇太皇答曰:“先前,董太皇已坦露心機。不出所料,亦有其分。且暗中詢問先帝《起居遺詔》之事。若被其窺知遺詔所在,少帝必起殺心。”
“莫非,少帝已知遺詔乎?”諸母忙問。
“十有八九。”竇太皇嘆道:“不曾料到,少帝長於宮外,深得道人史子眇之真傳。宮中親信,或已被其用道術所惑,吐露真言。常有身邊中大夫,失魂落魄,昏睡於半道。醒來後,先前種種渾然不知。料想,必是少帝,或是史子眇門中弟子所為。傳聞此術名曰:‘攝魂’。”
“唉,常聞‘亂世出妖邪’。今日方知,果不其然。”諸母面露驚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