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必是曹節,死前設謀。”
“只恨曹節,程璜,先後入土。死無對證,如之奈何。”何苗憂心忡忡。
“勿慌。”簾內何後忽輕聲一笑:“虎遁山林,群犬亂吠。你可知,除《衣帶詔》、《廢帝詔》外,另有《起居遺詔》。”
“聞所未聞!”何車騎目瞪口呆。本以為局勢棘手之極。不料還有晴天霹靂。
“永樂(宮)細作密報。先帝北巡,被困沙丘。旦夕之間,連出二詔。其一,乃託孤薊王,兄終弟及。其二,乃令黃門書記於《禁中起居注》,當為父死子繼。”
“竟有此等隱秘!”何苗仿被利刃加頸,一時驚懼莫名。
“《起居遺詔》,董太勢在必得。依朕所料,此詔必行廢長立幼,傳位貴子。”何後冷笑:“卻不知何故,天明時先帝忽改口,兄終弟及。傳位於合肥侯。”
見何苗呆若木雞。何後再問:“若三詔同出,當立誰人為帝。”
“這……”何苗稍作思量,不料竟頭痛欲裂。
“臣,實不知也。”局勢紛亂如斯!
“無怪何車騎。便是朕,亦毫無頭緒。‘夫地勢水東流,人必事焉,然後水潦得谷行;禾稼春生,人必加功焉,故五穀得遂長。聽其自流,待其自生,則鯀禹之功不立,而後稷之智不用(注①)’。”何後言道:“索性,便放任自流。”
“不聞不問?”何苗試言道。
“不聞不問。”何後果有大智:“何車騎,無為而治。衣食住行,一切如舊。外鬆內緊,謹防賊人有機可乘。至於三詔書,不日當見分曉。”
“臣,領命!”何苗敢不從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