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操面露欽佩,許攸洋洋得意:“此詔必出薊王授意。”
說者無心,聽者有意:“黨魁亦如此說。”
“果不其然。”許攸眼中精光一閃:“可有物證?”
“並無物證。”
“可有人證?”
“亦無人證。”
“人證物證皆無……”略作思量,許攸言道:“箭在弦上,不得不發。料想,不日必見分曉。”
曹操遂問:“若證據確鑿,又當如何。”
“若有鐵證,可證此詔乃出薊王。除何、董二戚,則非為黨人牟利。乃為亂天下也。”許攸一語中的。
“主弱臣強,諸侯並起。”曹操亦醒悟。
“然也。”許攸笑道:“薊王賜加黃鉞。攻無道而伐不義。試問,關東諸侯,如何能敵。兵鋒所指,所向披靡。待一統九州,問鼎中原。黨魁必上表,請少帝退位禪讓。薊王登基,再立宗廟。三興炎漢,指日可待。”
言畢,見曹操沉默不語。許攸又笑:“孟德切莫做小女兒姿態。為天下黎庶計,薊王如此行事,自無可厚非。”
曹操齜牙一笑。遂以密情相告:“黨魁將趁月末朝會上疏,欲在三月上已日,大會賓客,宴於洛水。請少帝並三宮帝后,攜文武百官出席。”
“此言當真?”許攸猛然起身。
“千真萬確。”曹操輕輕頷首。
“黨魁欲行衣帶詔也!”略作思量,許攸斷然搖頭:“如此行事,二戚必有防備。且洛水瀕臨城下,行事諸多不便。”
“依子遠之見,該當如何。”
“三月上已……”許攸智機百轉,靈光一現:“孟德故人,成皋呂伯奢。可還在牛山釀酒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