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董驃騎張了張嘴,卻不敢接話。所謂打鐵還需自身硬。現有牌面,不足以“通吃”。只能相互妥協,各取所需。
永樂少府楊彪言道:“此乃權宜之策。合肥侯乃陛下胞弟,太后次子也。若登帝位,必心向太后及董驃騎。皇后與大將軍,如何肯善罷甘休。唯有皇長子得太子之位,方可安何後與大將軍之心。”
“難不成,合肥侯崩後,當真讓何氏所生子,繼承大位。”董太后仍未甘心。
“合肥侯年方二十,春秋鼎盛。少則十載,多則幾十載。此消彼長。待貴子長成,時局究竟如何,又豈是皇后與大將軍能夠左右。”董驃騎嗤鼻一笑。
“權宜之策,緩兵之計。”董太后旋即醒悟。
“關鍵在薊王。”永樂少府楊彪一語中的。
提及薊王,董太后終是放心:“薊王……曾與王美人義結金蘭。自當心向貴子。也罷,便依薊王所言,立合肥侯為帝,策皇長子為太子。”
“太后明見。”
“報——”說話間,便有心腹慌忙入內:“皇后儀仗已入西園,欲為陛下守喪。”
“無恥賤婦!”董太后盛怒而起:“我兒屍骨未寒,便來搶佔錢財。可恥,可恨!”
董重這才醒悟:“皇后必為銷金窟而來。”
“來人,移駕西園。”利字當頭,董太后急忙動身。
“喏。”
函園,二崤城,官堡。
幕府右丞宅邸。
賈詡高樓獨坐,羽扇輕搖。伴一縷清香,俯瞰十里繁華盛景。
“洛陽暗流洶湧,文和卻巋然獨坐。莫非,我主無憂矣。”
賈詡聞聲起身:“公達不請自來,神態自若。又何必多此一問。”
二人並榻而坐,舉杯對飲。
“陛下託孤,欲立合肥侯為帝。我主忠心赤膽,必一力承擔。風起雲湧,慷慨悲歌。待塵埃落定,我主又當如何自處。(荀)攸之所憂,不在今時,而在明日。”
賈詡笑言:“俗謂‘一母同胞’,‘三歲見老’。以公達之所見,合肥侯其人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