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自回薊軍大營不提。
月黑風高,四野無光。
廣宗城下,一人挑燈獨立。背後殘桓斷壁,犬牙交錯,猶如鬼都魔域,陰森可怖。然那人卻單孑獨立,舉止如常。
須臾,忽聽車馬聲響。便有一輛馬車,自北而來。車上琉璃風燈,由遠及近,忽明忽暗,如幽冥磷火起伏不定。
男子挑燈之手,不由輕顫。似情難自禁。
待馬車抵近。男子這才收拾心情,挑燈上前。
廂內女客,透過白琉璃前窗,顫聲言道:“何不照面。”
男子聞言,徐徐舉燈,照亮面前。正是扶風侯公子。
不等女客驚撥出聲,侯公子已淚流滿面。
“天可憐見,天可憐見。”女客喜極而泣:“家中……”
“唯我得存。”侯公子止淚言道。
“為何不來相見。”家人下場,女子心中早有準備:“又怎知我之下落。”
“九死一生,靠太平道活命。無以為報,裹挾從賊。偶然得知殊妹淪落蟾宮,本想盜掘梁冀金山,暗中贖回。豈料將將得手,殊妹已不知所蹤,生死未卜。直到年前,方知被薊王捷足先登,深藏薊王宮中。”侯公子娓娓道來。
“既已早知,為何遲遲不來相見。”女客流淚責問。
“知你安好,為兄已心滿意足。”侯公子言道。
“既如此,今又為何投書,引我來此。”女子再問。
“只因。有件,一勞永逸,利國利民,利人利己,利子利孫之大事,需殊妹出面。”侯公子挑燈上前,眸中盡是野火燎原。
洛陽長秋宮。
何後無由來一陣心悸,於夢中驚醒。
“來人。”
“奴婢在。”中常侍郭勝,趨步入內。
“速傳大將軍、河南尹,入宮議事。”
“回皇后,時辰尚早,何不待明日……”郭勝諂媚一笑。
“速去。”
“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