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句話,若只是奉命行事。夫人大可不必如此。”
“王上……”穆夫人,朱顏酡紅,泫淚欲滴:“與王上初見,妾已芳心暗許。今日坦誠相見,渾身上下已不著片縷……”素紗單衣,輕薄無物。玲瓏剔透,纖毫畢見。
芳草萋萋,月影婆娑。美色當前,垂涎欲滴。
孤男寡女。近在咫尺。
薊王空懸許久,如何能忍。這便寬衣解帶,昂然入帳。
“美人究竟何許人也。既已同榻而眠,何必再深藏不露。”
“王上莫問。妾之深淺,一試便知……”
廣宗城內,北巡大營。
王芬帳內獨酌,自斟自飲。
須臾,便有一人掀簾入帳。來人不是旁人。正是翩翩濁世佳公子。扶風侯殷。
侯殷自行落座,又為自己斟滿一杯。
兩人舉杯共飲。
落杯後,王芬問道:“如何。”
“事成矣。”侯殷答曰。
“如此,王某可瞑目矣。”王芬灑然一笑。頗多名士風流。
“即便事成,天下亦不知使君之高義。共襄盛舉,卻未能青史留名。使君付出,何其多矣。”侯殷嘆道。
“虛名而已,又何必在意。若能救天下黎民於水火。再續大漢國祚。縱百死不悔。”
“使君凜然高絕,令人欽佩。若僥倖得存,定將使君之義舉,彪炳史冊。以供後世觀瞻。”侯殷目光清冽。字字皆發自肺腑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王芬仰天大笑。一時涕泗橫流。
“我自命不凡,一輩子眼高於頂。不料,臨近終了。竟與國賊把酒言歡。可悲可嘆,可笑可嘆。”
“竊國者侯。古往今來,忠奸莫辨。使君與我,同病相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