州為牧,正當適宜。”何進答曰。
“董卓此人,秉性如何?”何後再問。
“卓有武藝,力大無雙。且為人豪爽,堪稱豪傑。”何進再答。
“天下能稱豪傑者,唯薊王一人耳。”何後索性明言:“此人手握重兵,還能甘為大將軍驅策否。”
“董卓再強,亦無法與薊王比肩。”何進言道:“若無我家庇護,只需一道詔命,便可將其手中一切,頃刻間化為烏有。試想,以董卓之能,敢忤逆否。”
“大將軍言下之意。正因有薊王虎踞在側,董卓才不敢不從。”何後心領神會:“強敵環伺,唯抱團取暖。董卓不靠我等,只能去投薊王。然,薊王天降麒麟,明以照奸。又豈能容董卓之狼子野心。”
物以類聚,人以群分。
說到底,董卓與薊王,天生便不是一路人。
“皇后……所言極是。”何進亦不遮掩。何氏一門,先前不過南陽一屠戶。今位極人臣,不正是賤買高賣,利益交換,一步步走到今天。
“薊王欲表涼州刺史閻忠為涼州牧。大將軍以為如何?”何後又問。
“涼州乃大亂之地。棄不足惜。然廢史立牧,乃大勢所趨。薊王此舉,乃順勢而為。”何進言道。
“換言之。薊王此舉,乃釋善意。欲與大將軍相向而行。”何後果然聰慧。
“臣,亦如此想。”何進面色如常。話說薊王披喪送親,雖殺盡府中死士,卻終歸未傷何氏一人。新帝繼位,清洗在即,當以大局為重。
須知,新帝亦有外戚。
“新帝為合肥侯時,可曾與人定親?”何後忽問。
“乃前司徒袁隗之女。”何進答曰。
“四世三公,汝南袁氏。”何後眸中戾芒,一閃而逝。
汝南袁氏,袁安,章帝時為司徒,子袁敞為司空,孫袁湯為太尉,曾孫袁逢為司空,袁隗為太傅,四世居三公位,人稱“四世三公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