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,附議。”董重急忙奏對。
“大將軍?”陛下三問。
“臣無異議。”
“如此,尚書令,亦同擬詔。”陛下這便定計。
殿內群臣,心領神會。陛下初開朝議,只問大將軍、董驃騎、盧太僕三人。顯然是將盧太僕,視作薊王代言人。換言之,薊王雖遠在藩國,然陛下卻事事徵詢其意。
窺一斑,而知全豹。
名義上,薊王乃先帝託孤重臣。力排眾議,扶合肥侯繼任大位。
暗地裡,薊王又在洛陽西郭五里外,函園二崤城內駐有幕府精兵一萬。左右二丞,幕府五校,智多近妖,武功蓋世。此,才是今漢這艘二百年老船之壓艙石。
大漢十三州,前後已有幽、冀、並,三州廢史立牧。今日二人,一人為盧太僕所舉,一人為張太尉所薦。陛下從諫如流,未曾任人唯親,更未賣官鬻爵。當真大漢之幸也。
南宮,雲臺。
先失寵,漸失勢的張讓、趙忠等十常侍,相約碰面。
“如何?”張讓急問。
“我已細問,陛下累日勤政,未有一日傳妃嬪侍寢。”趙忠面露憂懼之色。
“一母同胞,陛下竟不好色。”張讓大驚。先帝通宵達旦,尋歡作樂。園中美人,春夏秋冬,皆裙下開襠。新帝卻滴酒不沾,不近女色。兄弟二人,反差如此之大也。
鉤盾令宋典又道:“先前陛下授予私錢,修繕玉堂殿。完工後,略有剩餘。我又暗中拿出多年積財,湊足百萬,上呈陛下當面。豈料陛下看也不看,便賞給一眾親隨。且還另賜我二千石谷,以為褒賞。”
“嘶——”張讓,趙忠倒吸一口涼氣。竟也不愛財。
“這可如何是好。”掖庭令畢嵐,大驚失色。
趙忠頓足道:“若如此,我等休矣!”
張讓眸中陰毒一閃而逝:“饒是麒麟降世,天生薊王,後宮亦有妃嬪數百。陛下先時,不過合肥侯。守一縣之地,三里之郭。慘淡經營,勉強餬口。何曾見過神都洛陽,盛世浮華。富貴榮華,唾手可得,享之不盡。試問,陛下如何能擋。”
一言蔽之,反常則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