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之手。積少成多,累危成難。如黃巾亂者,百年罕有。若為百年之一亂,而常置州牧。乃至權臣輩出,世代沿襲。把控一州軍政大權。將我大漢之土,變為一己之私。長此以往,外亂未除,內亂必生。為長久計,心腹之患,為禍更烈。”
權力壟斷,世家蛻變成門閥。禍起廢史立牧。
陛下輕輕頷首,正欲開口。不料宗正劉焉,亦出列:“自先帝以來,內憂外患,朝廷乏力。捉襟見肘,無以遠控。乃至蛾賊荼毒中原,胡狄連年寇邊。杯水車薪,民情似火。已牧鎮之,亦是權宜之計。”
“太僕以為如何?”語出宗正,陛下不得不慎重以待。
恩師出列奏道:“臣以為,斷不可廢史立牧。黃巾為禍,必不久矣。若各州牧,有如王芬者,陰懷不軌。擁兵自守,互相攻伐。乃至人心思亂,群雄並起,逐鹿天下。那時兵禍延綿,百姓飢流。社稷不復,國祚不存。”
“盧太僕,言之有理。”陛下欣然點頭。
“暗藏不臣之心,又與州牧何干。”大將軍何進,出列再奏:“王芬乃是刺史,亦害先帝崩天。無非是所託非人也。誠如宗正所言,設立州牧,不過是權宜之計。待天下乃安,可再撤去,重置刺史,亦無不可。三公九卿,太守縣令,皆無世襲。又何必擔心州牧坐大。”
宗正劉焉,亦再出列:“州牧人選,陛下可慎重決斷。如此,既能避王芬舊事,又可內安萬民。兩全其美。”
雙方貌似各有道理。陛下一時難以決斷。餘光瞥見一人,不禁心中一動:“張司空。”
司空張溫,穩穩出列:“臣在。”
“依公之見,此事如何?”陛下笑問。
“猛藥去痾,重典治亂。”張溫奏曰:“若為治亂,可行。若為安民,則不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