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無有貴賤?”同伴震驚,可想而知:“莫非我輩可與……漢人比肩?”
“薊王治下,確是如此。”融漓笑道:“傳聞,薊王迎娶西羌女豪時,曾言:‘諸夏親暱,不可棄也’。”
“諸夏又是何意?”越來越深奧啊。
“咦,不說也罷。”
“哦……”
“煌煌天漢,四夷皆心嚮往之。”融漓喃喃自語。
卻被身旁沙摩柯聽聞。沙摩柯索性直言:“融漓,你既仰慕大漢,何不學鍾羌女豪……”
“如何?”融漓緩緩仰首,目光清冽。
“和親薊王。”沙摩柯終是出口:“如此,你家之危,當迎刃而解。”
“鍾存古羌,百萬之眾。世居昆岡,嫁資何其豐厚。我家……”融漓眸中憂思浮現:“不提也罷。”
“你家乃火神後裔,父又是‘妑蒲大麼公’,代王統領百越。怕也不比女豪差分毫。”沙摩柯為好友抱不平。
“那又如何……”融漓俯瞰滔滔江水,暗自嘆息。
見融漓不再言語,沙摩柯亦有些意興闌珊。周遭同伴皆感同身受。少年心性,便是如此。五溪蠻王子年不過十五,融漓或不足二七之華。雖說蠻人堅韌,少年早成。然面對家國大難,山河破碎,一群少年皆有心無力。
“若我為王,定不讓好友,困頓至此。”心有所想,沙摩柯不由緊握雙拳。
爵室落地舷窗前。郭嘉舉千里鏡,細讀眾人唇語,不由會心一笑。
“如何?”身旁宋奇並周暉,一左一右,異口同聲。
“我主,當有一喜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