尉淳于瓊,身兼二職,平日駐北軍大營,並不入西園。”趙忠言道:“淳于瓊所部,實由左校夏牟代為統領。夏牟,乃中常侍夏惲之弟也。阿閣兵亂,夏惲被剁成肉泥,屍骨無存。夏牟焉能無恨。若我等俱亡,黃門子弟,何以獨存。為兄為己,夏牟必無二心。”
“鮑鴻又當如何?”宋典追問。
“鮑鴻貪財善戰。因侵盜軍資,贓過千萬。時被侍御史兼西園典軍校尉劉岱劾奏,本當下獄死。求我向先帝進言,得免脫身。”趙忠笑道:“願為我等所用。”
“原來如此!”眾人大喜。
“今日早朝。大將軍一系,群起上表,尊陛下為‘無上將軍’。統領天下兵馬。若無陛下敕令,出師無名。西園衛焉敢隨我等,擊殺當朝大將軍。”畢嵐仍有疑慮。
“太皇詔命在此。”封諝取敕令在手。
“永樂董太皇!”眾人心領神會。
“然也。”封諝高深一笑:“何進‘專殺左右,擅權以弱社稷’。故二宮太皇,責令三司會審。我等奉命而行。若何進不從,格殺勿論。”
“此罪何來?”宋典喜問。
長樂太僕郭勝,如數家珍:“太后母舞陽君,及車騎將軍何苗,數受我等賂遺,代為遮掩。何苗曾向太后進言:“大將軍專殺左右,擅權以弱社稷’。日前,車騎將軍‘親筆表奏’已入尚書檯。老大人抱恙入宮,秘奏董太皇。這才請來敕令。”
“何苗乃進弟也。如何能劾奏兄長……”畢嵐幡然醒悟:“乃是偽作!”
“然也。”張讓字字見血:“何苗本姓朱,與何進異父異母。並非血親。且素與兄同心。由他劾奏,無人起疑。”
“事後又當如何?”畢嵐再三追問。
“事後,何進梟首,大權在握。何苗為尋自保,焉敢與我等為敵!”趙忠森然一笑:“前漢張敞為京兆尹,將被免官。便有下屬,不肯聽命辦案。且對人言道:“不過再做五天京兆尹,還辦何案?’典出‘五日京兆’。今借來一用。亦是大將軍之期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