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擒來。”
“殺黃門內宦,可是為黨人報仇。”何太后今非昔比,竟一語窺破內情。
何進不敢隱瞞:“臣與張儉指天為誓,擊掌為盟。只需助他報血海深仇,天下黨人盡為我所用。那時,一朝之政,皆握於我手。廣招天下黨人為羽翼,合九州之力,與薊王決一雌雄。”
目視何進良久。何太后一聲輕笑,意味深長:“大兄能有此壯志雄心,小妹甚是欣慰。從來富貴險中求。大將軍若能如願,收服黨人,未嘗不可與薊王一戰。
黃門宦官為天下所共疾惡,人人得而誅之。正因深知黃門之禍,故薊王宮中無內宦。宮官皆用女官充任。大將軍若只為除黃門內宦,清君之側。料想薊王,亦樂見其成。
然,洛陽城中有十萬黃門。刀鋸餘人,傍樹而生,已四百餘年。何人該殺,何人不該殺。大將軍,當三思而後行。”
“臣,遵命!”何進大喜而去。
所謂鼠首兩端。又曰顧後瞻前。換成何後,便是兩頭下注。
先為薊王生子。再助何進討宦。無論勝負,何太后皆立不敗之地。
再往深處想。
此時此刻,何太后的利益訴求,並不與何進,亦不與薊王等同。
自古商人,重利輕離別。
何太后出身商賈。其母乃是改嫁。與薊王更無一日夫妻之實。將心比心,能有多少情義可言。
唯利可圖也。
少頃。何太后忽道:“來人。”
“老奴在。”長樂太僕郭勝,拭淚而入。
“何須故作小女兒姿態。”太后笑言:“大將軍誅黃門,取信黨人。與你何干。”
“老奴惶恐。”兔死狐悲,物傷其類。郭勝焉能無懼。
“張儉身負血海深仇。先前之所以應闢,想必便是此因。大將軍為獨攬朝政,唯借黨人之力。故雙方一拍即合。”何太后笑罵:“張儉所恨,程璜、曹節,趙忠、張讓之流。你如何能入,黨魁怒目。”
“太后所言極是。”郭勝目光閃爍,納頭再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