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。傳聞。阿閣兵亂時,《廢帝詔書》乃出竇太皇之手,非為人脅迫。”趙忠忽壓低聲音:“是夜,竇太皇與少帝,喬裝出城。被賈詡所阻。”
“訊息何處得來。”張讓大吃一驚。
“我弟趙延,乃是城門校尉。”趙忠言道:“凡有風吹草動,焉能不知。”
“竇太皇先擬《廢帝詔書》,又裹挾皇太子遠行……”張讓靈光一現,幡然醒悟:“欲立貴子,登基為帝!”
趙忠亦頷首:“換言之。平樂觀內,二後歃血結盟,指天為誓,共扶貴子。乃,確有其事。”
張讓渾身一凜,眼中野火熊熊:“此,便是我等夢寐以求,翻身之機也!”
“當如何行事。”趙忠問道。
“可記得,熹平元年,朱雀闕之事乎。”張讓陰森一笑。
“熹平元年,首開黨錮,連坐太學生千人。有人書朱雀闕。言:‘天下大亂,曹節、王甫幽禁太后,公卿皆尸祿,無忠言者’。”趙忠脫口而出。
張讓獰笑:“何不效仿前人,再書朱雀闕。”
“當書何句?”趙忠忙問。
“且附耳。”略作思量,張讓竟已成句:“民不聊生,長樂、永樂賣官販爵,蜺墯雞化,乃婦人干政,所致也。”
“嘶——”趙忠不由倒吸一口涼氣。暗自穩住心神。轉念一想,便已醒悟:“乃離間竇太皇之計也。”
張讓眼中厲色盡起。切齒言道:“句中只提董太皇與何太后賣官,乃婦人干政。卻並未言及竇太皇。竇太皇未曾賣官是其一,垂簾監國乃遵循祖制是其二。自當無可指摘。”
“此乃,人盡皆知。”趙忠順言道:“然將此醜事,直書朱雀闕上,大白於天下。任人說三道四,論長言短,乃至顏面無存。二宮如何能不,惱羞成怒。”
“料想,二宮必嚴懲‘搖唇鼓舌,擅生是非’之人。”張讓介面道。
趙忠亦切齒而笑:“竊以為。當屬太皇竇太后,嫌疑最大。”
“我亦如,此想。”二人相視而笑。